了……
没有这条浴巾他大概会冻死。
不久撞击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猛烈的摔东西、砸杯子的声音,再然后是电视机以最高音量在播放节目。
隔壁邻居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终于忍无可忍过来讨说法。
“还让不让人休息啊?大晚上的搞什么名堂!”
马上,连厨房的碗碟都被全部砸到地上,噼里啪啦碎得满地都是。
任谁听了都知道不对劲。
一阵嘈杂之后,有人反复敲门,门外脚步声乱哄哄,后来大门咣当一声开了。
肖嘉映艰难又微弱地抬动眼皮,见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地上弄起来……
看来今晚还是死不成。
再醒来在医院。
入目是白色天花板跟床单,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味,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雾。
护士在给他打吊针。周围不少病人跟病人家属,深夜的输液室不仅不安静,反而还有点吵闹和杂乱。
“还记得吧,你在浴室摔了一跤。”护士指了指脑子,懒洋洋地说,“没什么毛病啊,放心。你邻居把你送过来的。要么说远亲不如近邻呢,啧啧,没什么大碍,观察一晚再走。就是酮体有点高,最近没好好吃饭吧,行了躺着吧,睡一觉准能好个七八成。”
嘉映痴呆地看着她,愣了两三秒都没反应过来。
“我邻居——”
“人家有事先走了,还等着听你一声谢谢?回去再谢吧,往大了说这都属于救命之恩,人家也不担心你赖账。”
“……”
社死。
肖嘉映闭上唇,心情复杂地躺着。
侧过脸,他发了会懵,然后看见角落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熊在玩。
啊!
定睛一看,是他的熊。
女孩离他有五六米远了,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意思大声喊,只能压着嗓子:“繁繁,繁繁?”
熊理所当然是没听见,平时它耳朵就不怎么灵。
肖嘉映没辙,眼巴巴地叫了两声护士。护士瞟他:“要上厕所?”
“不不,不是,请问我被送来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一只、一只小熊?”
“谁注意那个啊,忙都快忙死了。”
另一位护士端着药盘经过,听到他俩的对话,随口接了句:“是只棕色玩具熊吧,你说你也挺有意思,老大不小了居然随身带着这么个玩意儿。被那个小姑娘拿走了,我去替你要回来。”
被大人提醒,小女孩还挺不乐意,撅着嘴把熊双手送过来。
“给你!”
塞完一溜烟跑开。
嘉映对着手里的熊,尴尬地两三分钟没说出话来,直到熊恹恹地吞了口气,像是刚睁开眼皮。
“我说怎么手感不一样了,是你啊。”它的嗓音有气无力,虽然还是懒散敷衍。
“你怎么跑出来的?”
“就那么来了。”
“邻居没发现吗?”
“发现了又怎么样。”
嘉映无奈地叹了下气:“干嘛脾气这么坏呢,我也就是好奇问问你。”
“别问了行不行,”熊低声倦怠地应,“我想休息休息。”
“可是——”
嘉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快12点了欸,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简直变成受难日,没几个人祝福就算了,还跑到医院来过夜。
“你想怎么样?”
“给我唱首生日歌听听。”嘉映拽拽它耳朵,“那样我会觉得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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