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嘉映强迫自己冷静,开始分析这究竟在搞什么。
首先,他应该是在睡觉,还没醒,所以这是梦。但这看起来不像是他自己的梦,倒像是熊的梦境。
不过管它是谁的呢。这段时间肖嘉映已经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毕竟没什么比生活中出现一只话唠熊更奇葩的,梦游就梦游吧。
“你确定?”
他起身,左胳膊夹着熊,右手拍了拍腿上的灰,“确定这就是你打过乒乓球的地方?这里也没球桌和操场啊。”
熊想动动不了,只能任他夹着。
“搞不好是我长大的地方!”
“……”
不像。
这么纯朴的地方长不出你这么没礼貌的小孩。
他环视四周,平房周围没什么人,老旧的木门也紧闭着。正想说要不要出去转一圈,忽然有人从外面进来,是个小学生模样的姑娘。
“请问——”
她本来低着头,闻声吓了一跳,抬起红得像兔子的眼。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这很难解释,而且这梦也太真了吧。
“对不起我刚好路过。”肖嘉映尽量不把她吓到,“请问,你们这里有打乒乓球的地方吗?”
抱着对陌生人的警惕,女孩迟疑一会才答:“有是有,不过在学校操场,今天周末不开门你们进不去。”
喔,看来没准还真是这里。
“问问她有没有见过我。”熊着急地说,但嘉映低声道:“可我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啊怎么问。”
“当时我用的是一副打了补丁的球拍,”努力回忆半晌,熊加了条特征,“灰色补丁!”
出乎意料的是,肖嘉映把这话一转述,女孩却说:“没见过人用这种拍子,但我有一副差不多的……补的是水泥,就在屋里,你们要看吗。”
也许是梦境的缘故,她没再继续追问原因,对他们的警惕心也放松了。
被领进去看到拍子,肖嘉映顿时沉默。
还真有灰色补丁。
搞什么,熊记错了?它以前总不能是个小姑娘吧。嘉映坐在吱呀响的木椅上,一时之间没想出能说点什么缓解尴尬,转头却发现身边的小女孩下巴上全是泪。
一般的小朋友哭是有声的,但她不是,她像个大人一样,无声无息。
“这是你的熊吗哥哥。”
“嗯,”嘉映以为她喜欢布娃娃,就把繁繁放到她手里,“告诉哥哥你怎么哭了?”
熊低低地喂了声表达不满。
“我以前也有一只这样的熊。”女孩的两只手轻轻做了个搂的动作,但可能是怕破坏别人的东西,没敢使劲,“别人送我的,跟这只很像。”
她背过身抹了下眼泪:“上个月被同学扔了。他们抢我东西,抢我钱,不让我告诉老师。”
就这一个动作,肖嘉映发现她手腕上遍布青紫的伤痕,出于成年人的警觉问:“他们是不是还打你?”
女孩起初不肯说,在他的追问下才艰难又胆小地嗯了声。
“你父母呢?”
“他们在外面打工,好几年没回来了。”
“学校也不管?”
“管过的。”女孩低低地啜泣,“前年我伤得有点重,住过一次院。那次学校让他们给我道过歉。但是我出院以后……他们就变本加厉。”
肖嘉映脸色铁青地站起来,要带她去找学校理论。他甚至都不确定在这个梦里自己能走多远,梦境中又还有没有其他人,不知道女孩是不是真实存在。
“我不去我不去……”
他把女孩手腕牢牢握着,嘴唇用力抿在一起又蓦地松开:“你越怕他们越欺负你!”
以他谨小慎微的性格很少这么大声说话。女孩拖着他的手,把他往后拽:“别去,我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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