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煴儿隐瞒身份,对夫子撒谎,是情有可原的。你是皇家人,对陌生人吐露自己的身份,是会有危险的,你……皇父没教错。”
站在一旁的萧复:“……”
他怎么听不明白,这是话里有话,是在对自己说。
不是怕自己就好,萧复寻思自己名声也没有那么坏,怎么也比宇文铎好吧,他怎么能视自己如豺狼虎豹呢。
萧复忍不住出声:“那个,我也情有可原。”
林子葵不作声,只抱起孩子,这孩子几个月不见,体重上去了,个子也窜了。林子葵还没吃饭,他早上就没怎么吃,害怕殿试太久了想如厕,到时憋着了怎么办,如今等于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抱得有些吃力。
“我们去院子里放风筝。”
煴儿抱着林子葵的脖子:“好啊好啊!放风筝!皇父也来!”
萧复眼疾手快去捡地上的风筝:“孩子我抱,子葵,你拿风筝。”
“不用,煴儿才四岁,我也抱得动。”
——虽然没有看自己,但林子葵回答了自己的话,萧复悬着的心松了些,遣散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他先去牵风筝,顺着风将燕子风筝慢慢放飞出去,再将风筝线递给了宇文煴。
宇文煴仰头牵着风筝线,林子葵教他:“要一点点的放,风往哪边走,我们就往哪边。”
天上飘起一只剪刀似的花燕子,林子葵问他:“风筝是煴儿自己做的么?”
宇文煴视线高高地落在天上风筝上,轻声道:“是和母妃一起做的,还没来得及放,父皇就驾崩了,宫里不能放风筝了。母妃说,等来年开春再放的……后来,她生病了。”
林子葵看着他,心里叹口气,风筝还没来得及放,这孩子母妃也走了。
林子葵抱得手臂软了,却还是将他抱着的,他这时间全心全意都在宇文煴身上,顾不得萧照凌,短暂的将他忘记了,尽管萧复时不时凑上来动一动,还要说话,说:“煴儿问问,晚上我们能和林夫子一起做秋天的风筝么?”
宇文煴真是个老实孩子,萧复怎么说,他就怎么问,林子葵道:“晚上要看书。”
他还重复:“皇父,夫子要看书。”
萧复问:“煴儿问问,看什么书?”
宇文煴:“夫子看什么书?”
“圣贤书。”林子葵有些累了,将宇文煴往上颠了颠,换了只手。
萧复伸手:“煴儿让皇父抱会儿吧。”他不由分说把孩子接过去:“我来好了,你休息。”林子葵抬头看了他一眼。
萧复很轻松,一只手就将孩子抱着了,任由他自己放着风筝,还有空闲扭头对林子葵笑着道:“我近日也爱读圣贤书,有许多不懂的,林郎讲解与我听可好?”
林子葵低着头:“摄政王身旁有那么多大学士,我无足轻重。”
萧复眉心不经意一皱:“拜了堂的,亲口承诺死生契阔的,你说自己无足轻重?”
他还没回答,萧复就自顾自道:“我瞒你固然不对,可情有可原,你若早知我是谁,如何相识相知相爱,怎与我你侬我侬……”
林子葵顾忌着煴儿,抬头打断他说:“孩子在,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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