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策是不教的。”
萧复也猜到了,林子葵其实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但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那老道士愿意听,现如今的皇帝可不愿意。
林子葵这性子和学问,到了官场,也是要吃亏的。
萧复说:“那老道士有的学问,我也有,林郎,你怎不来找我陪你念书?”
“我……卯时便来过,二姑娘你家侍卫在练武,那会儿,你在睡觉。”
倘若他给自己念书,林子葵会担心自己无心学习。
萧复哑然,顿了顿道:“明日你巳时来,我早些起床便是!”
不就是子曰么,他也会。
“……嗯。”林子葵点头。
萧复以不浪费炭为由,将林子葵留了下来,萧复陪他念了会儿,林子葵根本没办法听进去,总是分神去想,日后二姑娘为他生了一儿半女,一家和睦,坐在炭盆前的画面。
他只好自己坐着去看书了。
萧侯爷便去跟金樽下棋,下得叹息连连,时不时的,扭头去看他,看他特别认真,两耳不闻窗外事,脸都贴在了书上,当真是读进去了。
萧复忍不住说了句:“你这样看书,有损你的双眼。”
“我知晓的,可我不这么看,就看不清这些蝇头字了。”
萧复:“那我给你念书听。”
林子葵:“可我还得写呢。”
“你说,我来写。”萧复站起身,走到书桌旁了,“我给你磨墨啊。”一边磨墨,他一边瞧林子葵写字。
因为凑得离宣纸近,他的鼻尖不小心沾了墨汁,萧复看见了,实在没忍住,食指蘸了茶水给他抹,指腹刚触碰到林子葵的鼻头,林子葵就仰起头来。
萧复嘴角是弯着的,浓烈的眉眼在下午的日光里放软了:“有墨汁,你别动,我给你擦擦。”
林子葵脸红了:“二姑娘……”
萧复一下一下地抚摸,轻轻的,林子葵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又轻又快,他埋下头去,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哪怕给他擦得差不多干净了,萧复的手指还没放下来,在他的视角下,低头的林子葵垂着眼,睫毛扑簌像两把小扇子般,瓦楞帽两边露出的耳朵尖尖,也红得滴血。
他手指停顿了下,朝鼻尖往下碰了下。
这时,窗外飞来了一只信鸽,扑棱棱的动静,让萧复转过头。
信鸽被元庆单手逮住。
“主子。”元庆取下鸽子腿上的纸卷儿。
萧复只好收了手,走出去将信摊开一看。
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叆叇。
萧复盯了半晌,眉头拧了起来:“这是什么药?”
“什么药?”
萧复:“元庆你看看。”
元庆看了一眼。
“……侯爷,这是叆叇,叆叇不是药。”
“叆叇又是什么?我问三哥有没有治觑觑眼的偏方,他写这个,什么意思?”
元庆:“前些年,从西域进贡来了一个像大钱形状,薄而透明,色如云母的物件,说薛相犹能于灯下作细书,阅蝇头小字,便是靠得此物。很难得的,是西域使臣带来的,整个邺朝,应该也就那么几对。三爷这不是偏方,是正经给您支招呢。”
“这叆叇,怎么买,哪儿买?”
“如果要买新的,还得派人前去西域一趟,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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