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烧香的烧香,开张当天早早去店里看情况的看情况,一不小心,这些邻居都表现得比她这个当娘的更在意家里生意了。
沈徐氏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与此同时,也终于明白了姝娘非要花这么多钱找街坊做针线的用意。
回过头想,他们的邻里关系其实并没有这般和睦的,或者说最初也和睦过,她是押司娘子,其他人都是平头百姓,所以她出门总能听到许多恭维之声。
只是当姝娘带着表兄弟们走街串巷卖板栗的时候,这种和睦的表象就被打破了,那些时候他们白天吃饭都恨不得关起门,街坊们对他们家的一日三餐都充满了热情,特别热衷打听他们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差没趴在床底下偷听了。
姝娘带着兄弟们转而卖烤肉的起初日子,这种热情更是越演越烈,让人无福消受,以至于姝娘租房子给兄弟们住的时候,都更愿意花更多的钱租清净的后巷——这个原因也是沈徐氏后来想通的,姝娘越来越忙,有些事情没法一一给她解释清楚,弄得她常常以为姝娘就是爱花钱。
就像请邻居娘子们做针线,她起初也不太理解,明明之前说得很好,买了布让侄子和外甥他们的母亲和婶子们做,她们都乐意得很,自家也省了一笔没必要的开支,不是更好吗?
只是姝娘坚持想法,沈徐氏知道劝说不了,倒也尽力帮她做好把关。
也直到如今才后知后觉发现,街坊们的态度,就是在请她们给家里做针线之后转变的。
这种改变也是潜移默化、无声无息的,等沈徐氏真正意识到时,街坊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换成去年躲贼似的躲邻居的她,绝对想不到还有今日,担心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太多的邻居们,竟然会如此真情实感的祈祷姝娘的新店生意昌隆,甚至得知开业第一天形势就一片大好后,她们眼里流露出来的欢喜和愉悦,看得她都要感动了。
感动的沈徐氏也没忘记正事,她接过秦五娘新做的夏衣仔仔细细检查,还拿出了闺女画给她的草图对照了几遍,发现几处要点都跟姝娘标注的别无二致,便笑着点头,“五娘手艺越发精湛了,就照你这个来做,辛苦大家了。”
“赚钱的事,叫什么辛苦呢?娘子只管把料子交给我们吧。”
还有人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的剪刀针线等工具,笑盈盈道:“我就在三娘跟前做,有什么错漏的啊,三娘一准儿给我找出来。”
“也不是第一回 来了,你们随便坐,就不招待了,我去拿料子。”沈徐氏笑着回屋把夏衣料子发给了大家,顺便也把自己的针线篓子取了出来,秦五娘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哟,三娘今儿也跟我们一块做针线吗?”
“孩子们都去店里了,也还没回来吃饭,这不都不用收拾东西,总算有功夫把针线活捡起来。”
“那跟我们一块做衣裳呗,怎么还单独拿了别的料子?”
沈徐氏之前是这么打算的,她有了功夫,能帮孩子省几个钱是几个,但既然知道姝娘此举还有别的用意,她也就不去破坏了,拿着手中斥巨资买的缎子无奈一笑,“姝娘这半年跟着兄弟们往外跑,人都玩野了,整日穿得灰扑扑,跟假小子似的,也就过年做的漂亮衣裙她愿意多穿几回,所以这次去布庄买夏布,顺道要了些颜色鲜亮的好料子回来给姝娘做衣裳,新衣裙足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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