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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张颜芙这个罪魁祸首, 是她亲自开了后门, 放入顺国公府养虎为患的。

就此事,贺淑珺心中着实有些内疚。

她面上有些惭愧,微抿了抿唇后,终究吶着声音解释。

“你与为安,昨日确是受委屈了。

此事怪我。

当时张颜芙求上门来时,我只当她是个被渚霖退了婚,又遭了家人厌弃的可怜人,她以往在我们面前又装得良善乖顺,我委实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伯母不必自责。”

一个高门贵妇,能低下头来这般软和赔礼道歉,这本就是极其不易之事,且阮珑玲心中从未怪过贺淑珺。

贺舒珺是长辈,又是李家这么多族亲中第一个接纳她的人,不仅愿意顶着李丰渠反对的压力,准备在喜宴上独自坐在父母高堂之位,甚至还将她引荐给京中的诸多诰命夫人……阮珑玲一直都是感怀在心的。

“张颜芙被退婚后心有不甘,执念太深,积怨已久,就算不在顺国公府下手,今后必会伺机在其他地方下手。

伯母切莫因此而将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都是张颜芙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这番话说得熨贴,不仅安抚了贺淑珺,也让李丰渠觉得她明理懂事。

其实李丰渠心中也是有些自责的,毕竟就算张颜芙浑水摸鱼进了顺国公府,可若是府中守卫森严的话,张颜芙又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得逞?

偏偏近年来朝堂逐渐稳固,李丰渠年事已高,闲赋在家之后,不喜那些侍卫列队佩刀,一身肃杀在府中晃悠,便在半年前就下令撤去了府中一半的守卫。

所以这桩祸事,李丰渠自知也要担一部分责。

可饶是心中清楚,嘴上却也犟得很。

他端着长辈的架子,是绝抹不开面,如贺淑珺般,去同一个晚辈这般软声软气表态的。

李丰渠顿然摆了摆手,蹙眉带了些不耐烦道,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马上就要办喜事了,说点开心的。”

两日以前,李丰渠都还是只认准了张颜芙做儿媳的。

出身显赫高门,知书达理,温柔贤良……可谁知她背地里是个那般阴险毒辣之人?身上背了五条人命不说,还有负他平日的慈爱支持,对他嫡亲的孙儿下杀手?

这番作为很是伤了李丰渠的心。

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远离朝堂多年,是不是看人的眼光也出现了问题?之前竟一直都没有瞧出过张颜芙的蹊跷,没有过丝毫防备。

罢了。

这个商女身份低微些就低微些吧。

她既然能靠着走街串巷做活将家中的弟妹拉扯大,又有一片慈母之心能护为安周全,甚至机敏聪慧在危急时刻与歹徒缠斗,生生拖延出一线生机……

光这气魄,这胆识,就已不是寻常京中贵女能比得上的了。

思及此处,李丰渠对阮珑玲满意了许多。

他略顺了顺气,神情没有那般倨傲了,脸上多了些和颜悦色,老小孩老小孩,心中虽已认下了这个儿媳,可到底也还是嘴硬。

“今晨管家将大婚之日的诸多细节禀告到我身前来,我瞧着旁的倒都没有什么差错,唯独那张聘礼单子不妥!

好歹也是公爵人家,首辅高门,皇亲国戚……娶妻迎子才区区十八张聘礼单子?传扬出去也不怕丢人的么?今后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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