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的菜色,已经九岁的舒姐儿,眉眼间已能看出些阮家女子的姝丽绝尘来,真乖巧着伫立在膳桌前报菜名。
来福正蜷缩着猫身,在桌下打着猫盹儿…
一切都是家常馨然的模样。
阿杏急步入内,气喘吁吁着,道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语,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景象。
“二位姑娘…
东家与安哥儿,在顺国公府被人绑走不见了!”
来福“喵”得一声惊跳而起。
姐妹闻言的瞬间,二人指尖的筷箸,不约而同一起掉落。
经过了反复确认之后,才终于惶惶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无人主持大局的情况下,年长几岁的阮丽云自然成了主心骨,她先是让乳母将啼哭出声的舒姐儿送回了房间,然后煞白着脸,与妹妹阮玉梅商量对策。
阮玉梅有些六神无主,带着哭腔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那可是顺国公府首辅老宅啊!寻常百姓见了都得绕道走,生怕冲撞到了贵人,那贼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当众掳人?!”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那贼人必然是料定了顺国公府这几日事务繁忙,才寻准时机下此黑手的,想必是筹谋已久,绝非是忽然冒出的歹念。”
阮玉梅闻言愈发心慌,
“那可如何是好?
阿杏方才说了,离二姐与小为安不见,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时辰了,我…我简直不敢想…”
阮丽云太阳穴直跳,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莫慌…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不能乱了阵脚。
我们都如此着急,想必首辅大人与顺国公府一定比我们更着急。”
“首辅大人必然会派官兵海捕追查,可怕就怕这种阴私事,明面上难以查获出什么蛛丝马迹,好在咱们阮家商行中,还养了这么许多小厮与售货娘子,那贼人既然掳了人,那打点车马,过路驻停的,难免都会露出马脚……
放话出去给京中的所有的商铺,上至东家掌柜,下至伙夫脚力,但凡察觉周遭有与这桩绑案的任何蹊跷,直接报向阮家商行,我们阮家必重金酬谢黄金千两!”
阿杏得了令,立马领着全府上下的仆婢们,朝阮家的各个商铺中送信去了。
宫内宫外,京中京郊,官场商界……
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全都活动了起来。
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身着玄铁甲胄的黑骋铁骑,如蕴含着雷电的乌云压过,凶悍猎犬出街,卒兵挨家挨户搜查…
这惊天动地的声势,俨然比当年追捕藩王余孽时,有过之而不及!
这让许多消息并不灵通的百姓无比紧张,只觉朝堂或要变天了,一个个关起了门窗,龟缩在家中闭门不出。
除了平头百姓,京中还有一户公爵人家,内心极其不安。
富国公晓得了其中内情之后,在厅中焦躁不安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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