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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厅内,象牙瓷牌被推到之后,揉搓混乱,然后又重新在金丝楠木牌桌上码成一条长龙,官眷贵妇们在仆婢们的服饰下,正惬意消遣着时光。
在这一片热闹喧嚣的氛围中,并无人会再去留意那个顺国公府即将入门的新妇。
头一个察觉不对劲的,是贺淑珺。
她一面在牌桌上摸牌落听,一面用眸光探寻着阮珑玲的身影,寻人未果之后,心中当下就生了些不满。
今日不过就是让阮珑玲陪侍得久了些,这人竟就借口更衣久去不归?莫不是瞧着已经点头答应让她入门,所以她就敢托大拿乔不尊长辈了?
还未装几天贤良淑德,这桀骜不服管教的本性就暴露了,那今后婆媳二人若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还不知要生多少风波。
“怎得大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她回来?
楚嬷嬷你去催催,本就是引见她来见诸位长辈的,这般躲着不见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楚嬷嬷很快就满脸诧异回来了。
恭谨揣手,紧贴在贺淑珺耳前禀报道,
“夫人,奴婢去瞧过了,无论是茅厕还是偏房,都未曾见到阮娘子的身影。”
贺淑珺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伸手又摸了张叶子牌,扭头望了眼立在一旁,给诸位夫人端果盘的阿杏,啧了一声,
“那她能跑去哪儿?
莫非一声不吭回阮府了?不该啊,她这贴身丫鬟可还在此处呢,约莫是去看小为安了?你再去校场上找一找。”
还不待楚嬷嬷出发去找…
门口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小为安的乳母面如土色,一副天塌了般的神情,踉跄着闯入花厅当中,跪匍在贺淑珺脚下,
“夫人,小世子…小世子他不见了!”
?!
未来儿媳不见了事小。
宝贝孙子不见了事大!
贺淑珺当下就乱了阵脚,腾然站起身来,扯动了牌桌上的软垫,桌上的瓷牌桄榔全都掉落在地上,发生清脆的响声,
“青天白日的,一个大活人岂能说不见就不见?
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了!”
乳母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焦急到直抹眼泪哭道,
“安哥儿在校场上踢了许久的球,鞋靴里头进了泥沙,直嚷嚷穿着不适,阮家来的车架上也是备了更换的鞋靴的,奴婢原想着劳驾府中的婢女帮忙去车架上取,可眼见她们手上各自都有活计,奴婢便自己折返去拿……”
乳母是阮珑玲精心挑选,从扬州远带到京城来的,看护着小为安自小长大,情谊非比寻常,此时泪如决堤,将头磕得哐哐响,
“哪知回来的时候,竟就瞧不见哥儿的人影了。原想着他或是去后院玩耍了,可派人四处去寻都找不到,原想将此事禀报给我们东家的,谁知东家一时也不知去哪里了,这才不得已冲撞到了夫人面前。
奴婢有罪,奴婢不该扔下安哥儿独自个儿在校场上,夫人,奴婢求您快派人找找我们哥儿吧!”
贺淑珺头脑有些发懵,手脚都是麻的。
怎么会呢?
竟就这么巧,阮珑玲与小为安全都不见了?
此事太过蹊跷,使得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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