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稷,姨母说待会儿要带我们吃去南香铺子的樱桃煎,你吃了必会喜欢的,就是不知道卖完了没有。
还有啊,福记的牛肉锅盔也是一绝,不晓得你尝过没有……”
。
皇帝的身份,就像是殿宇中被人叩首膜拜的佛像,疏远人群,孑然昂立在天地之间。
宫中除了太后李明珠,还有皇姐淑宁公主朱萱,其他的那些太监宫婢,从未有人敢在幼帝面前这般絮叨过。
且小承稷显然也不太喜欢这般与人亲近,下意识别过脸,险些就要轻叱一声“放肆”,可又蓦然想起舅父与他说的话……舅父说小为安是他今后可以一起嬉戏打闹的玩伴,那对于玩伴,便可以将规矩暂且放放吧…
更何况,他觉得小为安可亲,并不排斥。
小为安掰着小指头说完即将去的铺面,又眸光怯怯瞧了通身寒森的薛烬一眼,与小承稷低声耳语道,
“阿稷,你爹爹真凶。”
小承稷原本被他说得有些兴奋,乍然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又都消沉了几分,他抿了抿唇,脸上尽是伤怀,落寞着道了句,
“他不是我爹。
我爹爹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
。
一句无心之失,戳到了两个孩子的痛处。
小为安现在并不知真相,也还以为生父是去世了,只认为李渚霖是阮珑玲为他找的后爹。
因着几分相似的长相,以及几乎同样的丧父经历,让小为安瞬间有同病相怜之感,好似小承稷就是这世界另一端的自己。
好在小为安要乐观许多,他咽下心底的酸涩,牵起了小承稷,露出个极能抚慰人心的笑脸来,
“我同你一样,也是个遗腹子。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有会有新爹爹了。今后我让我的新爹爹照顾你如何?你放心,我新爹爹可威风了!打架也很厉害哩,保护我们两个,那是小菜一碟!”
九五至尊,身份贵重,其实并不缺人保护。
可小承稷也并不想拂了新朋友的心意,只点了点头,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翁声道了句,
“那…那朕……必让他做个大官。”
两个孩子迅速熟悉,打得火热。
反而是紧跟在后头的阮玉梅与薛烬二人,虽然并肩走在一起,却有些形如陌路之感。
不过二人分工合作,各有职责,倒也来不及太尴尬。
不得不说,薛烬这尊煞神,光是只冷着脸,身周就自动散发出生人勿信的信号来,行人远远望见都要绕三米走,女眷与孩子未曾收到丝毫冲撞。
而阮玉梅则忙着照料这孩童,鲜少耐心讲解着行程安排,先吃什么,后玩什么,尽数打点得清清楚楚,温言软语为小承稷讲解着稀奇事的同时,也并不一味惯着孩子,会拒接小为安的无礼要求。
言语不多,交集甚少。
可男人俊朗冷酷,女人温柔娇媚,二人相貌上极其登对,与两个孩子齐齐走在路上,自带了一种异常和美的家庭氛围,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二人起初并未意识到这点……
直到行至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来到巷尾的一家商铺,购买白玉萝卜饼。
“两个小萝卜饼,多放些葱花,微微烤焦些,多谢了。”
思及待会儿还要品尝许多美食,所以阮玉梅并未敢买太多,按照两大两小的分量算好之后,提出需求,紧而踮起脚尖,主动将手中的银钱伸高了递向饼店的女掌柜。
女掌柜是个爽利之人,接过银钱扔在屉中,传来铜银碰撞的清脆响声,指尖熟念翻动着饼子,微唬着脸笑着调侃了薛烬一句,
“待会儿啊,娘子莫要将这萝卜饼分给他吃。
带着妻儿在外,做相公的竟也不晓得主动付银钱。莫不想偷摸攒着做零用?好与狐朋狗友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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