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啊!”
“不是?
你们出门前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么?一个秃顶一个龅牙,也好意思追到阮姑娘面前来?没见人家阮姑娘都不带搭理你们的么?”
……
几人互不相让,唇枪舌战着,就如同身后有成千上万只乌鸦齐齐叫唤,聒噪个不停。
阮玉梅被吵得头疼,在驱赶几次未果之后,终究忍无可忍,干脆转过身来,厉言喝止道,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若是再跟着,我可就不客气了!”
此番动怒好似有些作用,空气顿停半瞬。
半瞬之后,几人又开始叽叽喳喳感慨起来…
“啧,未曾想到阮姑娘生起气来,竟也如此好看!”
“…就连骂人的声音,都如林中夜莺般好听。阮姑娘你再骂几句,多骂几句我也受得的。”
“阮姑娘你莫生气,你眉尖蹙一蹙,我的心都要碎了…”
。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阮玉梅倒吸了几口凉气,瞬间语滞,只能又扭身仓皇逃走,可听着身后尾随的步子越来越近,她心中愈发烦躁…
分明已经提醒过???了,既然他们不听,那可莫要怪她翻脸无情了。
阮玉梅从袖口摸出个小巧的竹筒来,这是姐夫吴纯甫特意制出来给她防身用的,里头设置了精巧的青铜弹簧,装的是提炼浓稠的辣椒水,一经喷到人的脸上,肌肤火辣疼痛无比,亦可短暂让人失明。
脚下的步子顿停,待几人走进…她想也不想,直接掏出竹筒,回身朝三人狂按了十好几甭辣椒水。
逼仄僻静的陋巷中,瞬间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啊…我的眼睛…”
“嘶…好疼!这是什么东西?”
阮玉梅原以为如此就能脱身了,微微松了口气,就准备趁几人目不能视的良机,避开他们折返回去。
可偏偏其中有一人不死心,竟忍着剧痛,伸手超前摸来,嘴中还念念有词道“阮姑娘…阮姑娘你在哪里?你无事吧?未曾被伤到吧?”
此举俨然在意料之外,令人避之不及。
眼看那双手就要探到阮玉梅的衣角,她脸色霎时苍白,原本正屏气噤声着,险些惊慌失措就要惊叫出声…
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道,紧紧缠绕在阮玉梅的腰间,使得她整个人腾飞而起,朝半空中拖拽而去…
眼睁睁瞧着那几个宵小离得越来越远,陋巷瓦舍越变越小…直至落在一高耸入云的屋檐青瓦之上,她自小连树都不爬,从未攀高过,被吓得脚底一软踉跄一下,下意识就紧紧搂住了身侧男人的腰身。
待反应过来时抬头一望…
眼前的男子一身劲酷黑袍,剑眉英挺,狭长的黑眸蕴着锐利,面目枭然,长身若树,清冷孤绝又盛气逼人。
为她解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面黑心冷的锦衣卫统领薛烬!
。
罢。
薛烬独独一个人,就比下头那一群人都难对付。
阮玉梅原本见了他就发怵,自从那日入了刑部被他审问之后,愈发觉得此人刑讯逼供的手段狠辣无比,不是个好惹的,心中早就暗下决心,今后若是见此人必要躲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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