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为安心大又觉深,有母亲在身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在偌大的车架上囫囵翻了个身,又沉沉睡过去了。
车架驶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终于行到了即将出京城的城墙下。夜晚出城需要路引通牒,鲜少有人通行,那几个守夜的官兵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得倚着,正在插科打诨…
车架顿停,阿杏跳下了车架,将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通碟,以及籍契文书全都递了上去。
“各位爷,老家的长辈忽生恶疾,恐捱不过去,所以我家主子这才连夜带着小主子,要急赶着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还请劳烦各位爷行个方便,快速放行。”
阿杏面色焦急着,又递了个份量不轻的香囊上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
官差颠了颠香囊,脸上浮现出些笑意,只草草检查了下那些文书,就大手一挥,扯着粗嗓高喝了声,
“开城门!”
成了!
阮珑玲心头涌上来股雀跃!
只要城门一开,她就犹如鲤入江河,今后再想寻到她的踪迹,恐就难如登天了!
厚重夯实的城门,随着木材摩擦的吱呀声,由两个官差推动着一点点缓缓打开,缝隙越来越大。
阮珑玲愈发激动,她顺着那道生门望去,仿佛能瞧见城外的树影,正在月光下摇曳晃动…
城门大开。
车夫将手中的马鞭一扬,重重抽打在马腚上,马蹄朝前踏出…就在即将驶出城门的刹那…
“咻”得一声。
一只羽翼为红色的箭矢,精准钉在了城门之上。
“若谁人敢放那辆马车出城门,杀无赦!”
一怒喝声,响彻在寂静的夜空当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火光盈盈中,首辅李渚霖着了身紫袍镶金的衣袍,在众多黑骋铁骑的簇拥下,带着通天的威势,阔步行上前来。
随着他这一声号令。
阮珑玲眼睁睁看着原本已经大开的城门,又被官差们忙不迭迅速关合上…
最后的那一线生机,竟就这么断了。
完了。
全完了。
原想逃婚一走了之,谁知竟被他逮了个正着…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巨大的失望与颓丧涌入心头,阮珑玲想哭,却发现眸框干涩,甚至哭都哭不出来。
她撩开窗帷,眼睁睁望着李渚霖朝她越走越近,寒眉竖立,满脸愠怒…
只瞧了那么一眼,她就吓得立马将窗帷垂落了下来,再不敢多看一瞬。
怎么办?
如何是好?
小为安此时此刻就在车上!
若是他发现了应该怎么办?
阮珑玲的心脏跳得格外快,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幸好小为安这孩子觉睡得熟,轻易是不会醒的…
如此危急时刻,能被李渚霖晚发现一时,便多拖延一时吧!尽量捱过今天晚上才好!
她迅速反应过来,颤着指尖将一侧的衣物,全都盖在小为安的身上遮掩着……
做完这一切后,避免让李渚霖搜车,阮珑玲鼓起勇气,颤巍巍从车架上爬了下来,因过于心虚害怕,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耸着肩膀,双膝微屈,颤声请了个安,
“民…民妇…叩见首辅大人…
首辅大人…万福金安…”·
此时男人正好行至车架前,一把拽过阮珑玲纤柔的手腕,力道大到仿佛哪怕些微松松手,她都能随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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