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了三只!舒姐姐帮我扑的,好大的蝴蝶,好看极了!”
舒姐儿比阮为安年长四岁,今年已经七岁了,除了平日里习字念书,经常来烟霏院来陪小为安习字玩耍,姐弟二人感情甚为亲厚。
三岁就要启蒙了,阮珑玲早就聘请了远近闻名的先生,来阮府为两个孩子教书,阮为安聪慧异常,小小年纪便已能将《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千字文》倒背如流,使得留了白须的老夫子,屡屡夸张。
“因书背得好得先生奖了两颗果子,又扑到了三只蝴蝶,安哥儿今日可开心了?”
“开心,却又不开心。”
说罢,小为安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闪过一丝落寞。
“哦?有何处不开心呀?”
小小孩童哪儿有什么心事?一问便都全说了。
“娘亲……舒姐姐格外高兴,悄摸摸同我说,以前她没有爹,可从今以后她就要有爹爹了!吴叔人好,待她也很好,她早就想要吴叔做她爹爹,盼了许久,终于盼到了!”
三岁小儿并不懂大人的世界,也不通特别多人情世故,只觉得舒姐姐盼爹爹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似的,那有爹爹一定是比没有更好的!
小为安眨了眨眼睛,真挚问道,
“娘亲,人人都有爹爹,为何独我没有?”
童言无忌,却让阮珑玲双眼一酸,涌上些泪意来。
因为她的独断与自私,未曾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是她唯一觉得对不起孩子的地方。
儿子太小,阮珑玲也不知如何与他解释其中来由,可既然他问起,也只能囫囵吞枣应对过去,只待他长大成人之后再细细道与他听。
她隐下眸光中的泪意,吸了吸鼻子,
“谁说咱安哥儿没有爹爹?咱安哥有爹爹!”
“你舅舅,你吴叔都非常喜欢安哥儿,舅舅教你站桩打拳骑高头大马,吴叔带你踏青玩耍识别药草,他们皆是男子,安哥儿大可将他们当作是亲爹爹看待呀!”
当作是亲爹爹,可到底不是亲爹爹。
母亲的温言抚慰,并未打消小为安的困惑。
他虽年幼,可背了那么多书,脑中也有了些模模糊糊的道理,本想张嘴再问,可却隐约感受到母亲好似心情不畅,并不愿意多说此事,只得点了点头,
“孩儿知道了,孩儿听母亲的。”
嘴上虽这么说,可小为安从此刻开始,心中就埋下了颗种子:他也想有个爹爹。
若是再有个爹爹,如同母亲这般陪伴爱护他,那他也会很开心的!
会比舒姐姐更开心!
一年后。
京城。
三年一期的科举考试,乃是天下所有学子能青云直上的唯一途径,但凡只要皇榜登名者,便代表今后能为朝廷所用,官袍加身。
十年苦读无人问,一朝闻名天下知。
民间更有许多百姓人家,专蹲守在皇榜之下,去捉那些高中皇榜的子弟,将其绑回家中让其强制与自家未出嫁的女儿成亲,所谓“榜下捉婿”。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经过了院试、乡试、会试等层层选拔,佼佼者们终于突出重围,来到了终极殿试这一关。
殿试一般为皇上亲考。
可今年情况倒更特殊些,幼帝才年仅五岁,小小的人儿还没有龙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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