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珑玲竟就这般甩起了脸色?
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此状给李渚霖带来的冲击太大!
使得他不禁直接呆楞在了当场!
他乃当朝首辅!
饶是蹙蹙眉头,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要心惊胆颤,伏地跪喊息怒!满祁朝的王侯将相、勋贵豪爵都要肝胆俱裂,担心项上人头是否落地!
从来都是他指东,旁人不敢指西!
而阮珑玲,一介商女,竟就这般当着他的面拂袖而去?!
站在芍药花旁的男人,眸底显露出丝丝猝不及防来,缓缓转了转指尖的扳指,心中涌上些莫名的情绪来。
当夜,子时五刻。
棋珍院中还未熄灯,烛火晃动,门庭大开。
男人坐在雕花窗台的棋盘前,指尖捻着棋子,正与自己对弈。
他并不甚专心,棋起棋落间,眸光不觉往庭院中的圆形月亮门望去……
云风望出他的心思,小心翼翼上前一步,躬身道,
“爷,小人去打探过了。”
“阮娘子今夜在花厅中设了夜宴,还唤了许多相熟的舞女饮酒作乐,正在应酬客商……”
云风抬眼,望见李渚霖的神色,赶忙垂眸又添了一句,
“不过其中没有男人,都是些在扬州城中做生意的女娘…”
“所以估摸着…今夜是不会来了。”
夜风将烛光吹得晃动,男人落在窗纸上的影子,如夜中鬼魅般恣意肆掠地晃了晃。
他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仿若在听一件无甚相关的小事,淡声道了句,
“知道了。”
直到云风惴惴不安退出去后。
盘腿坐在棋盘前的李渚霖,眸光才骤然沉冷了下来,心烦气躁之下,蓄力将两指间的棋子瞬间掐得粉碎,尘末顺着夜风,飘落在了棋盘之上……
阮珑玲这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下午才说过,让她莫要做生意了!
她不仅拂袖而去,还当晚就宴饮客商?!
这俨然就是在示威!
是在用行动表示抗拒!
在他面前那么柔顺的一个人,怎能乍然就因为这么件小事儿,就与他生了龃龉?闹起了别扭?
。
。
她反应这般大……
莫非,确是因为他的要求太过???分了?
怎会?
阮珑玲赚钱,不就是为了养活阮家老小么?
可他分明表示过,就算没有阮家商户,就算没有她那些生意,他照样能保证让阮家荣华富贵一世!
首辅一诺,重千金!
她何苦还要这般辛苦?去应对那些爱占人便宜的男客商?!
远处隐有丝竹声传来,还伴有女子的嬉闹娇笑声…
这些动静落入耳中,李渚霖愈发觉得心烦意燥,眉头愈蹙愈深,他垂眸望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只觉得两个颜色宛若水火,不可交融。
。
这头。
直到丑时三刻,前厅的宴席才将将作罢。
自从四月以来,阮珑玲不是顾着退婚,就是忙着天下楼的庶务,不然就是在酝酿着如何实施去父留子的大计……
直到今日,正好借着与王楚麟争执了几句,与三五好友聚在一处,起舞逗乐,对饮当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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