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整个祁朝上下,从来都只有李渚霖操控旁人命运的份,何曾有像现在这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中之时?!
巨大的心理反差之下,使得男人被迷了七分的心窍,微微清醒了些。
他飞速转着指尖的翠绿扳指, 垂眼望着泡在温泉池中的妖媚无双的女子,眸光中闪现出审视的意味, 又隐隐透出波涛汹涌般的掌控占有欲。
他顿停在原地。
温泉池中的女人反倒动了。
月光之下。
女子由温泉池的中央,朝伫立在池边的男子缓缓靠近,粼粼的水波荡漾开来。
她一步步踏上石阶, 身形浮出水面,一点一点显露在湿润、氤氲的空气中。
先是秀欣的脖颈, 浑圆的肩头, 玲珑有致的曲线, 柔软纤细的袅腰……
那身几近透明的软纱, 已尽数湿透,完全紧贴在了她窈窕曼妙的身躯上,透出莹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肌理来…
或许是得了温泉的滋养,女人的容颜愈发显得风娇水媚,艳光四射。
她款步姗姗行至他面前,眸光潋滟,轻勾丹唇,
“霖郎特来寻我,意欲何为?”
“月下对饮?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总该不会是对我……”
阮珑玲拉长尾音,抬起瓷白肌红的皓腕,伸出纤纤食指,在他心脏的位置,如挠痒般轻轻画着圆圈,含笑娇音萦萦道,
“另有所图吧?”
幽香凑近,犹如一张绵密而温柔的网,缓缓收紧,让男人避无可避。
她三言两语间,就戳破了他寻人的真实意图!
该死!
分明是她特意勾诱在先,现在怎得反而搞得好像他才是那起子见色起意,上不得台面的小人?
李渚霖喉头滚了滚,只觉被她指尖触过之处传来一阵酥麻,他眸光滚烫而火热,一把抓住她落在胸口处的素腕,哑着嗓子沉声道了句,
“狡猾商女,花样甚多。”
此言似无奈,似妥协。
更似是在说服自己:委实不怪他动心起欲,只因眼前的女人太会撩拨。
呵。
这世间的男人或许就是这般。
明明就是自己把持不住,偏偏还要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好似显得自己能有多清高似的!
阮珑玲眸中闪过丝戏谑的光芒,然后又迅速平息,紧接着佯装讶然与委屈,颤了颤微湿的眼睫,似哀怨似云风,娇声叹道,
“是是是,一切都是珑玲的错。”
“都是珑玲狡诈奸邪,
都是珑玲招蜂引蝶,
都是珑玲放|浪形骸……
霖郎可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岂会给玲珑任何可乘之机?”
“珑玲也不必在此处碍眼,我走就是了。”
话罢,她将手腕由男人掌中轻挣出来,转身就要离去……
她当真不是风月老手么?!
直到此时此刻!
这该死的女人竟还要上演欲拒还迎的戏码?!
李渚霖怎肯放她轻巧离开?
他跨步上前,从后拽住她的手腕,将那具柔妩轻曼的微湿身躯,直直拉入怀中!
他垂眸瞧着她腮晕潮红,碧眸绽彩的面庞,呼吸微微凌乱,带着十足的霸道,低哑着嗓音道,
“火是你点的,若不灭,岂走得了?”
李渚霖带了几分要还以颜色的意味,冲着那两瓣殷红的唇瓣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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