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生了几分戒备!
男人是全然不知晓阮珑玲这些心路历程的,指尖捻住她遮盖患处的薄衫轻轻一掀,半边雪白的肩头与受了伤的手臂,全然显露在了眼前。
她生了一幅极好的骨架,脖颈修长,肩架圆润,手臂纤长过胯,肌肤更是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莹润。
李渚霖余光掠过,最后将眸光落在了她的伤口上,仔细查看过一番以后,道了一句,
“恢复得不错,好好擦药,约莫再过两日,便能恢复如常了。”
既然说到此处。
阮珑玲抿了抿唇,将心中万千的疑问中的一个,弱声道了一个出来,
“这生肌膏如此金贵,楚麟哥哥定是花了许多功夫才寻来的。
若是都用在玲珑身上,万一再遇上昨日那样的危险,没有了可怎么办?”
李渚霖抬眼望了她一眼,又将那薄衫盖了回去。
他这才察觉到,昨日那场追杀,或让女人对他的身份生了疑心,她又不敢直接问,只能借由着药膏来旁敲侧击试探……
直接将身份据实相告么?
不。
能作为王楚麟,一个普通商户家的书生,而得到一个锱铢必较市侩商女的钟情付出,这是首辅李渚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或许是太过有趣,太过新奇,太过新鲜……
李渚霖并不想要结束这场游戏。
“我一介书生,岂会天天被人追杀?”
“昨日那般,是因为之前吴王不晓得在哪儿听说我才学斐然,欲要招揽我做他幕僚,为他筹谋,意欲造反。
我本就与于兄一样,无意入仕,更莫说要参与此等谋逆大事了,自然是断口拒绝。吴王心中不忿,所以这才派人追杀至扬州。
老师现已传信回京城,将吴王党羽尽数铲除了。”
“至于这药膏,你放心用。此物虽然贵重,我手中缺也还积攒了好几罐,都是老师逢年过节时,心情好赠给我的。”
这是二人认识半月以来,阮珑玲听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她凝神仔细分辨着他的神情,只见着实是一脸诚然,并未窥出半分心虚作假……
当下就信了六分。
再联想到之前于则祺形容他淡泊名利,好似无意致仕,便又添了两分,信了八分!
阮珑玲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为了王楚麟,踩???了多少钉子?碰了多少壁?甚至放下阮家商行的一切俗务,追他追出了扬州城,手臂还受了伤!
可无论她付出了多少,无论沉没成本再高……
若王楚麟当真是官身,她也要痛定思痛,及时抽身,幡然回头的!
万幸!
万幸他当真是个寻常的商户子弟!
万幸她的一切心血都没有付诸东流!
方才心中的疑虑与担忧瞬间消散,阮珑玲望向男人的眸光又重新炙热了起来!
而且或是因为昨日共同历经了患难,他的态度不再冷漠,不在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说了这么多话与她解释!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信号啊!
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拉近了不少,就差临门一脚了!其实分明!分明那日在马车上……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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