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的,还以为阮东家在相看郎君。”
棋珍院乃天下楼一等一的院子,作为贵宾,王楚麟自然也被安排站在了前列。
“王公子言重了。”
阮珑玲心头一窒,立即将眸光收了回来,扯了扯嘴角笑道,“今年入住天下楼的公子郎君们,个个神采非凡,我这才不免多瞧了几眼。
不止我呢,你瞧望江楼上饮茶的小娘子们,个个探头往这边看呢!”
周围郎君都在看阮珑玲,那四处的女眷们的眸光,自然是皆含羞带俏,落在了王楚麟身上。
“王公子英朗俊逸,招惹得小娘子们个个倾心,说不定在场的女君中,就有公子今后的夫人呢!”
阮珑玲倾身靠近,抬手掩饰嘴形,狭促低声道了句。
夫人?
当朝首辅的夫人,必定是出自名门望族的贵女,骄矜温婉,谨守着男女有别的大防。
岂会如同眼前这些女子这般,瞧见几个好样貌的郎君,就忙不迭暗送秋波?
尤其眼前这个玲珑娘子,可见是个眼神不好的。
在场所有女眷的眸光几乎都在他身上,他分明就站在她眼前,可她却越过,径直去瞧别的男子?
李渚霖未察觉到心中生出的莫名胜负心,只是不冷不热回敬了一句,
“同样。”
“阮东家不是退婚了么?正好可以相看相看,说不定在场的公子郎君总,有阮东家今后的夫君呢?”
这王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以往他说话就是不中听罢了,怎得现在还学会同她斗嘴来了?
以往的世家公子风范呢?
阮珑玲自小市井长大,应酬得有多,自然是荤素不忌的,明白偶尔的插科打诨、捧趣逗乐最能拉近交情,只低声笑道,
“这不巧了?我缺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王公子缺个勤俭持家的美娇眷……”
“不如咱们成亲?凑合凑合?”
这原是句玩笑话。
谁知王楚麟的脸色霎时微变了变,由眸底露出些微微的惊诧来,仿佛她再说什么天方夜谭,张了张嘴,原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卡住,憋了半天,只蹙着眉尖道了句,
“荒谬至极!”
寻常的富家公子,大多都是混迹风月场上的常客,若得了哪个小娘子这般调侃,肯定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说不定还得伸出咸猪手想要占便宜。
眼前这个显然是例外了,不仅对这些调情手段一无所知,甚至竟将玩笑话当了真?训斥了起来?
就如同深山修炼的正派刚直的老道士,被个千年修练的貌美狐狸精冒犯了似的。
阮珑玲瞧着他微红的耳尖,瞬间抿嘴笑了。
瞧他这反应,便知不是流连青楼、喜爱酒色财气之人……
若是按照去父留子的标准来看,王公子在样貌、禁*欲这两样上,倒是能勉强过关了。
可惜……身患隐疾。
二人靠的极近,双双立在坝梯之上,女子裙袂翩翩,男子长身而立,在碧海青天下,活脱脱一对才子佳人,笑闹嗔怒间,显得极为赏心悦目。
众人一直站在码头上候着,一直等到了巳时三刻,终于有眼尖者望见在水面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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