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日光里,倒似是半透明的幽魂回归故里。
青衣人已经在高台上驻足了许久。
他安静地站着,任由高处的风迎面吹拂,白纱在身侧悠悠飘荡,一张巨大的画卷在他面前的墙上摊开,风吹纸页,沙沙作响。
画中有人,有花草,有飞禽走兽,娴熟笔锋勾勒着变幻无穷的美丽风光。唯独青衣人面前一块则是留白,与花鸟山水相接的边缘也生硬,似是从画上硬生生抠下来了一块。
青衣人沉默着,抬手轻轻触摸在空白处。
指尖触碰到画卷的刹那,整张画卷如流水般卷动起来,表面溢开圈圈涟漪,画上的人物、花鸟都似是活了过来,纷纷转过视线,朝画卷外侧首。
碰触到画卷的青衣人的指尖也仿佛触到春水,悄无声息地融没进去——但只没入半根,便像是被人从内阻拦,再也推不动丝毫。
青衣人眉头紧皱,冲画卷低声嘟囔:“拦我做什么?”
“没完成任务?胡说八道,我都把那小子亲自拐来了。”
“规矩?对不起,我忘了,一出去就忘了个干净。你们也知道天道被逐之后,此地规则诡异混乱得很,我能出去就不错了,哪还记得住那么多有的没的。”
“头名?这他妈谁定的臭规矩,老子回自己家还得先拿个头名?”
“……等等,厨仙定的?”
“对不起,你们就当我放了个屁。”
阵风徐徐,吹拂画卷轻晃,仿佛在嘲笑青衣人飞快的变脸。
青衣人成天到各个酒馆蹭酒,早已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此时倒也脸不红心不跳,随意一挥袖:“行了,不就是灵鼎大会的头名吗,我一根指头就能搞定。这都是小事,你们倒是告诉我现如今那边的情况如何,厨仙的状况如何?”
画卷似是僵了一瞬。
随之而来是长久的沉默,风吹纸页,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弱响动,似是轻声的低语。
青衣人安静站着,眉头也渐渐越拧越重。
“原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啊……难怪你们需要那么多新鲜力量,难怪灵鼎大会组织得如此频繁……”
“希望渺茫?我倒不认为。”
“不是告诉你们,这次我把那小子也带进来了嘛。这次的灵鼎大会肯定与以往任何一届都不同,你们等着瞧。”
画卷微微拂动,像是有人撇了撇嘴,抱怨着来得太晚,又抱怨说一个刚成年的小子,能有什么不同。
青衣人摸着下巴:“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
“可后来我发现,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奇才,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厨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前浪后浪……笑,你们笑个屁,你以为我是在说自己吗?你们这群纸画的老东西统统都是前浪啊!”
“不信?”
“不信就自己等着瞧——诶我去,你们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啊,我不过是怕我这一指头下去,捅穿你们这些老东西的皮囊——嗷!”
气浪翻滚,摘星台上突然狂风大作,纱帘纷飞,似是什么人异常气恼,呼啦啦的风迎面扑来,糊住了下方眺望的一众人的眼睛。
他们恍惚看到一抹青影从高台上坠落,像是一个人被掀飞了出去。
可当他们揉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
中央城城外,空间突然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