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也愣了一下。
从进门开始,他一直是一副兴致缺缺,百无聊赖的模样,但在玉牌光芒亮起的那一瞬间,王曲雯看到青衣人的眼神倏地一凝,浑身上下的气质为之一变。
他仍坐在那里,却在刹那间,周身灵威犹如山岳。
周边人都被震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中,青衣人霍然起身:“行了,你们这儿情况我都知道了,再见吧。”
“等等!”长老中立即有人站起身,“西边还有个光华斋,那里的可是我们王家嫡系,先生您总得过去看看——您不能走啊!”
青衣人挥袖:“算了吧,嫡系又怎样,都是那么些东西。”
那名长老的神色飞速变化,不易察觉地朝旁侧使了个眼色,回首时依旧眉目忧愁:“先生,那可是您的血脉啊……”
宛如平地一颗惊雷,在王曲雯耳边炸响。
她刹那间瞪大了双眼,浑身仿佛过电般猛地颤抖起来——他的血脉,什么血脉?回想起家中祭祖时中堂悬挂的高大画像,那上面笔墨轻描勾勒的身形,王曲雯整个人都难以抑制地发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大堂中的形势隐隐产生了变化,悄无声息中散发出一股剑拔弩张的意味。青衣人捏着玉牌,沉默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何必呢,”他低声道,“这都差了多少辈,还谈血脉有什么意义?”
“再说回来,你们千方百计要拉我回来,也不是看在什么血脉的份儿上吧?”
长老恭敬地附了俯身:“先生您说笑了,您可是我们的根,我们当然要接您回家啊。”
青衣人失笑地摇摇头:“得了吧,我要是真回去,还不知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
“千百年过去,你们早已不是我熟悉的那批人,我对于你们也仅仅是一个名号罢了。你们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享尽荣华富贵,又怎么会上赶着给自己接个祖宗回去,在祭台上供起来?”
“而且……”
他顿了顿,嗓音渐渐变得沧桑,蕴含无尽的落寞之意:“光华斋也变了,不是我设立它时预想的样子了啊。”
“想当初我们设立光华斋,只是想给天下灵厨一个展示自我的地方,我们设立“厨仙擂”,就是想哪怕是贫寒出身,毫无背景的厨子,只要有能力,有热情,也能够在这样一个舞台上捅开一片天地……可是现在呢?”
青衣人环顾四周,痛心疾首地叹道:“看看你们吧,光华斋已经成了灵厨行业里的庞然大物,你们像是一座山压在其他灵厨身上,你们不需要创新也不需要改变,只要看着他们,拉拢他们,筛选听话的乖巧的,当做自己的新鲜血液。你们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光华斋了,还想着找回我这个老祖宗做什么?”
停顿片刻,他又倏地一笑:“难道说,你们是怕我在外面乱逛,再拉些人手,搞出个‘明华斋’,或是‘暗华斋’?”
满堂皆默。
那长老的腰弯的更低,头深深地埋下,遮挡了神色:“我们哪儿敢?”
青衣人冷哼一声。
“你们不敢的话,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大堂中突然亮起雪色的光,那光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的装饰中射出,如棋盘纵横交错,将整座大堂笼罩其中。
连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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