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负手不言。
越澜捂住脸:“我以为他们都从秘境里出来了。”
上一批流放入沈家秘境的罪人,全部都死在里面了。
她一直重复这个词,初霁不明所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想告诉她先喝杯茶,以免又晕过去。
但刚刚触碰到越澜,初霁就眼前一花,于迷蒙中“看”到许多碎片。
那是一个寻常清晨,空气里飘散着煎包的香气。越春秋腿疼得浑身冒汗,越澜蹲在旁边,为他敷风湿药。
“爹,以后别下地道了,里头凉,医生说你的腿要遭不住了。”
越春秋摇头:“咱们修路修房的,到四五十都会得些稀奇古怪的病,你爹我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没死,知足了。来,把账本给我,爹去交差,交完回来给你和小越带桃酥吃。”
越澜起身,夺过桌上账本:“今天你就歇着吧,我去交。”
越春秋要说什么,越澜凉凉打断:“我活这么大又不是不认路。”
“你就算活到八十你也是我闺女!”
越澜往外走,在门口亲了亲小越的脸颊,告诉他娘亲中午就回来。
她进了沈家,一切都很顺利,对完账本,越澜收好钱,管事亲自送她出来。
路过游廊,管事问:“听说您目力过人,凭一双眼测量天下物件。”
越澜的确有这份自信,颔首道:“是。”
“那您可同我说说,这栋楼有多高?”
“四十五尺三寸。”
管事面露惊愕,他一路问,越澜一路答,到了门口,忽然有个道仆过来,耳语几句,管事转身朝越澜笑:“我们家大公子想见你。”
越澜行礼:“敢问大公子在何处?”
管事指了指楼上。
她仰头,一个身披锦袍的男人倚在窗边,指着手臂淡淡看她。
越澜上去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醒来后已是第二天,床边有道仆问她:“夫人,您的父亲和儿子一直在门外,大公子恩准他们院内等候,请问夫人何时能见?”
越澜以为自己会拒绝,可她只是轻轻说:“现在。”
她看见越春秋和小小越进来,父亲双唇颤抖,儿子满脸兴奋,却懂事地不大喊大叫娘亲,而是轻轻拉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纸包。
“娘亲迷路了也不要怕,桃酥一直会等娘亲回家。”
于是,沈大公子第二次来时,越澜不知哪来的冲动,举起花瓶砸了他的头。
可惜没砸中,三院众人却因为她一时冲动,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初霁恍然从记忆碎片里退出,眼睛酸的发疼,应该是过度使用[视图]能力。
越澜还捂着脸,一遍遍念着什么,初霁让她喝点茶,她伸手撇在一边。
——啪!
茶盏摔碎在地上。
初霁沉默片刻,低声问:“这就是你的答案?”
越澜不说话。
初霁:“这就是你报仇的方式?”
“可我还剩什么!”越澜突然拔高声音,浑身颤抖,“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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