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大会很快开始,上面来了个赵家的筑基修士,先念念叨叨。初霁根本听不懂,不一会儿就困得要死,左右两顾,沈七和黎望潭皆聚精会神,时不时微微颔首,听得十分认真。
她只好换了个坐姿。
沈七目光斜来:“无聊了?”
初霁:“嗯。”
黎望潭微微偏头:“那我们遛出去。”
初霁:“?!”
你看上去不是这种人啊。
沈七颔首:“好。我早就没听了。”
黎望潭:“一样。”
初霁:“??”
可是他们坐在视线最好的地方,身前赵家筑基修士目光灼灼,身后几百人虎视眈眈,实乃全场焦点。
“……失策。”初霁捂脸,“这就是装哔的代价吗?”
沈七覆在初霁耳畔,轻声道:“你先去丁香园,找一位黄衣沈家夫人,让她差人传话与我,就说想见我,我再出去。望潭最后走。”
黎望潭略带哀怨的声音从右边传来:“为什么我最后走。”
沈七掂掂剑鞘,手臂忽然搭上初霁肩膀,偏头笑道:“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姐妹自然一起走。”
黎望潭幽幽盯着她。
沈七笑容不变。
初霁:“丁香园到底是什么地方?”
提到丁香园,
沈七慢悠悠道:“你看到后面这些人了吗?他们的凡人伴侣,都在丁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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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抄手游廊,渐有人声。簇簇蓝紫细碎,香气无端怅然。
院中已坐满了人,不似观战台针锋相对,吵吵嚷嚷,这里所有人都很安静,就连说话也很小声。
见初霁来,也只有三三两两抬头,见怪不怪,复垂下眼去。
初霁找到那位沈家黄衣夫人,她正和另一位年轻夫人说话。
道明来意后,沈家妇按她所言照做,复又向初霁行礼。
初霁本该在此时离去,不知为何,她忽然坐下来。
两位妇人同时一愣。
初霁放柔声音:“请问……你们见过越澜吗?就是越春秋的女儿。”
二人沉默一瞬,旁边的年轻夫人开口了:“见过。不知仙人有何事?”
她垂着头,长睫在风中微颤,雪青色披肩同枝梢丁香相差无几。
初霁觉得她就像丁香花,一举一动都带着细碎而惆怅的美。
“我不是修士。”初霁撒谎,“越澜是我的故友,自从她去沈家,我一直很担心。”
丁香夫人淡淡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常与越澜相见,可以替姑娘传讯。”
初霁:“……”
越澜根本不认识她,这该如何是好。
灵光忽现,初霁取出乾坤袋中一把测量尺。尺身红漆亮眼,末端还雕刻一株红木槿,正是越春秋同款。上次初霁在越家见了,就跑去工匠坊订购了好几把,如今祁镇都在用。
“不必告知我姓名,将这把尺子交给她即可。”初霁左右两顾,见旁边无人注意,忽然沉声严肃道,“多谢夫人相助。请告诉她,我很想她,今后定会与她相见。”
丁香夫人忽得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话我会带到,但我们身份悬殊,还是不必谢了。”
初霁看着她,若有所思。
出赵家时,黎望潭和沈七都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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