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对岸哪有什么河道,明明是一座巍峨高山。
“看来传闻是真的,南麓的每一条山,都是活的。”
沈七蹙眉不语。
就在此时,一道温和而苍老的声音传来。
“二位想去湖对岸?”
初霁抬头。
不知何时,湖上已多了一艘乌篷船,船夫是个六十来岁的男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脸上布满皱纹。
他撑杆望着初沈二人,初霁和沈七默默对视一眼。
船夫平静地挑了挑长杆,赶走围在船边的鱼群,又重复道:“你们想去湖对岸?”
初霁:“多谢老伯,不必摆渡,我们从湖边绕过去就行。”
“你们要小心,湖边常有猛兽饮水。”船夫淡淡道:“这附近只有我一家摆渡,你们不去,我就走了。”
说什么初霁也不会坐船,这凭空冒出来的船夫看上去就古怪,她心中没底,沈七上船就晕,万一有诈,她们都得死。
沈七忽然启声:“那多谢了。”
她率先提步走向小船,初霁一愣,只好跟上。
船夫沉默地撑起长杆,没有说船资的意思。
乌篷船离岸越来越远,船上陷入诡异的静默。沈七脸色依然惨白,初霁屏息凝神,盯着船夫的背影。
“对岸需要多久?”初霁问。
“两刻钟。”船夫说,“加上过暗河的时间。”
“暗河?”
“对,暗河。就在那山下。”船夫又不说话了。
小船越走越近,几乎就到山前,初霁这才发现,山脚居然有数个溶洞,黑黝黝的洞口边覆满青苔,水草在河底飘荡。
湖里的鱼非常奇怪,成群游在船边,不愿离去,好像在等待什么。
乌篷船彻底驶入黑暗的溶洞,阳光被山体遮蔽,若非亲身经历,简直不敢相信,她们在高山的身体里。
船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段暗河难走,几百条小河道交织在一起,幸好你们遇上了我,否则就算有船,也要迷失在其中。”
初霁的手忽然被勾了勾。
她垂着眼,沈七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初霁根本认不清。
但沈七一遍遍写着,终于,初霁隐隐约约认出两个来。
——“鱼”“吃”
吃鱼?
初霁低下头,暗河汹涌,能听见水随鱼群波动。
为什么湖里的鱼一直跟着船?
就像……就像在等待投食一般。
初霁猛地意识到,不是人吃鱼,而是鱼养成了吃人的习惯。
呼的一声,初霁吹亮火折子。
船尾空空,船夫已消失不见,唯有一撑杆自动,推着小船前行。
“小心!”
初霁一把拉住沈七。
在她出声的刹那,小船四周数根粗壮水草冲天而起,旋转着缠向她们。
初霁扬手,雾白矩形如天外飞来,首尾相连,拼接成一张繁复绚丽的大花窗。水草碰到屏障,纷纷被弹飞。
不出三息,屏障裂痕一点点蔓延开来。
趁此时机,初霁瞄了一眼沈七,她面色白得吓人,话都说不出来,下一刻会猝死般。
沈七晕船,船上也不安全,她们处在百千条暗河的水中央,头顶巍峨崇山,真如一叶孤舟,任何浪花都能掀翻。
“我左对齐,我们冲出去。”初霁声音冷静。
沈七气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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