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
于是毛蔷包袱款款,来到初霁在祁镇的家里。
槐花压着朱漆门楣,夜里静谧,暗香萦绕。她不禁感叹:“你家真漂亮!”
初霁斜睨着她,沉默很久,捏了捏手指,做了一直想做,却一直没做的事。
——她薅了一把毛蔷脑袋。
难得见到比她还矮的,赶快摸。
毛蔷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初!霁!”
初霁微笑:“叫初老板。”
毛蔷出离了愤怒,扭过不理她。
初霁打开word文档,输入自己和毛蔷的名字,点击超链接。
一道灼热的蓝线从她们脚下划过,毛蔷忍不住瞟来。
“这是什么仙法?”她震惊道,“初老板难道是仙人不成?”
初霁笑得略显羞涩:“不算仙法,是超链接。”
毛蔷稍稍一想,拍手叫绝:“好名字,生动形象。话说我闺女现在都还没取名,不如初老板给起一个?”
初霁惊悚道:“这不好吧。”
她虽然不正经,但她做人有底线的。
毛蔷叹气:“说实话,我那丈夫阿袁是入赘的,每天就知道干活和绣花,大字不识一个。我爹只能想出‘毛不拔’这种奇怪名字。”
初霁词穷很久,脑子比word文档还卡:“那,那,叫毛……毛毛,毛绒绒?”
毛蔷猛地一拍初霁肩膀:“绝!”
初霁:“???”别这样啊!
二人到邯城时,天已微亮,毛蔷趁着没人偷偷翻墙出去,初霁则回屋补觉。这段时间她昼夜颠倒,困得要死。
然而没等她睡一会儿,廖父便重重敲了门。
“起来!”
初霁暗暗骂了声我爹死了。慢吞吞坐起来开门,廖父浑身沾着晨露,眼底青黑,见了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让你去见赵乾琮,你没事落人面子干什么,他可是你未婚夫,你能不能拎得清——”
初霁困得左耳进右耳出,窝在椅子上,倒茶给自己喝。跑了一整晚,真渴死她了。
廖如晦见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多日累积的愤怒到达顶点。他挥出一道气劲。
——嘭!
茶壶砸在地上,滚烫的开水飞溅,打湿她袖摆。
“我前脚出去一趟,你后脚就给我闹事,你让我在赵家面前脸往哪儿搁!还在酒楼里吃饭,你有脸吗?”廖父手掌高高扬起,“我怎么就生出个你这种东西!”
“那不得问你自己?”初霁慢悠悠道。
廖父气得作势就要打她,初霁往后一仰。
倒也没真打下来。
“赶紧收拾。我亲自带你去赵家赔罪。”
初霁眼睛一转,露出羞涩的微笑:“行呀。”
“???”廖父突然感觉瘆得慌。
一炷香后,他们到了春景楼。对面坐着赵六伯和赵乾琮,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赵乾琮,他生得眼窝深邃,本就浓重的长眉一皱,更有几分凶相:“若是廖家姑娘看不上我,直说便是,也不必耍我玩。”
廖如晦只能强颜欢笑,向两人敬茶赔罪:“是小女顽劣,我已教训过她了。小霁,还不快给赵家六伯和乾琮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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