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蛋票,面不改色把那些票券塞进了自己口袋。
周乘风依旧没吭声。
纪晟心情不爽,见了这一幕更是忍不住冒火。自从贺鸣尧远去边疆当兵,整整三个月音讯全无,只有最初发过来的一份寥寥几字报平安的电报。
前两天,纪晟收到了一张薄薄的汇款单,一百八十块,算是贺鸣尧当兵的津贴,及其丰厚,也不知道那只大狗子做了什么,三个月就能领到这么多钱,连祁谦都连连惊叹。
纪晟收到钱,原封不动地放进小金库。
他现在不缺钱,更不缺粮。年底乡下分粮,杨满仓那边给纪晟送来了沉甸甸的细粮,分批送了两次,总共六百斤,玉米面豆面白面应有尽有。
当初在杨家村帮忙打死了六只野猪,换来的报酬已经足够多了。
有了这批粮食,纪晟接下来更是低调,出门在外从不露富,说话也不再像从前随心所欲。
他的身份已经被人查了,连黑市都不敢再去,再加上和贺鸣尧闹脾气,纪晟忍着不去联系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看着街道办事处的这个余大姐,身形微胖,眉眼朴实,左看右看,脸上都写着憨厚两个字。
憨厚的余大姐负责发放粮票,月月都要克扣周乘风的油票蛋票,纪晟仔细观察了好几次,才发现那些克扣的票券统统进了余大姐的口袋里!
纪晟和周乘风是邻居,平时粮店副食品店排队买粮,有时候纪晟早上赖床起晚了,都是周乘风帮忙排队的。
纪小少爷只要赶在八点之前,拎着背篓,急匆匆跑去周乘风那边插队就行了。插队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纪晟早就把脸皮丢了,谁让其他人也找熟悉的左邻右舍插队呢。
眼见着余大姐又欺负周乘风,纪晟低调/憋屈了三个月,一肚子火没处发,这次彻底爆发了。
纪晟冷着脸,站在余大姐跟前,伸手道:“拿出来。”
余大姐愣了下,“什么?”
周乘风也没反应过来,拉着纪晟道:“怎么了?你的粮票不是领了吗?”
纪晟没理他,抬头说:“凭什么周乘风的蛋票油票全让你拿走了?文件上都说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余大姐,你们街道办事处没让你学习那些会议精神啊?你的思想态度是不是有问题啊?要不要我专门找你们领导问一问?”
纪晟说话语速快,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包括周乘风,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半晌,周乘风总算回过神,连忙拉着纪晟往后退,赔着脸说好话,“余大姐,你别计较他说的,今儿他起得早,还没睡醒呢!”
“谁没睡醒了?”纪晟呛声,今天他非要把心里的火全部撒干净了,“余大姐,你最好把塞进口袋里的那些油票蛋票交出来,咱们各退一步,谁也不吃亏!”
余大姐愣住,下意识矢口否认:“什么油票蛋票?纪晟同志,说话要讲证据!”
纪晟乐了:“证据就在你的口袋里!所有人亲眼看见了,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啊?”
“谁看见了?你说?你给我指出来!我倒要看看,哪个人会和成分差的坏分子混一块?”
此话一出,除了纪晟和周乘风,其他街坊邻居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两步。
周乘风垂下眼,挡住了眼底的讽刺,当初周家风光时,这些人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他的?结果现在倒像是躲瘟疫,个个都怕和他扯上关系,谁见了都能踩他一脚。
纪晟回头看过去,所有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热心的老太太离他近,小声劝道:“小同志,别闹腾了,领了粮票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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