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不要的女人,你也不能要。你肯定也是被蒙蔽了,现在改还来得及。”李珊这边已经大声指点完了。
不止钟湛和苏禾禾听到了,赶来的唐砚岚和梁景文听到了,就是苏家人和左近的来客也都听到了。
这姑娘说话一副□□的口吻,又提什么贴大字报的,大家的脸上瞬间不好看起来。
因为机床厂的特殊性,上头一直重点关注这里。就是前几年最乱的时候,那些风波也没冲击到这里。
在汝城市,除了部队里,机床厂就是避世桃源一样的存在。革委会再凶神恶煞逮谁就咬,机床厂这里他们却是一直回避的。
这些人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人家的婚礼上听到人讲这一套。
唐砚岚都要晕了,不是说她家里父兄都在保密的机关单位上班吗?眼里带着质问看着儿子梁景文,可梁景文也糊涂着呢。他跟李珊才接触一个月,还没谈到双方的详细家庭情况呢。
梁家栋也脸色铁青地过来,低声喝骂两人,“还不赶紧把人拉走!”
可李珊在人家的地盘上大放厥词,人家会轻轻揭过吗?
“呀,这位同志你没病吧?你是不是早上没吃药就跑出来了?这样可不好,疯病不会传染吧?钟湛你抱着小豆子离她远点儿,被咬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苏禾禾等于直说李珊是疯狗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都没想到苏禾禾不打听人家的路数就敢硬刚。机床厂再特殊,可这样张口就是贴大字报的人也都顾忌。
李珊哪受过这个气啊?只要提起父兄,她想怎么横着走都没人敢哼一声的。若不是她不爱张扬,永安区哪还有不认识她的人?
梁景文是她比来比去最中意的对象,长得好家庭也好,她和家里都特别满意。唯有离过婚这一条让她心里有刺。
倒是她家里觉着一个没孩子的前妻不值得计较。又打听到那个前妻已经再嫁孩子都生了,嫁的还是部队的营长。部队的人惹上了总是有些费事,已是不相干的人了,这事儿本来在她这里可以过去了的。
至于那个营长家里给出六千快彩礼的事,她和家里都当笑话听了。一个营长工资就那么多,攒多少年能攒出六千块?至于营长家世不凡的说法,就更可笑了。真正高门人家,又怎会容儿子娶离婚的女人,只骗骗那些没见识的人吧。
因为部队的事不好打听,苏家和朱巧玲也从不跟人具体说朱家的事。朱巧玲这里反倒让李家最顾忌。
不过想想,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李家的声威在这里摆着,就算朱家是师级吧,真会自损八百的硬为亲家出头吗。
同样的道理,苏家的姻亲刘家就更不会了。
这么一想,还真没什么惹不起的。
若不是发现苏家做了挑战李家权威的事,本来她高高兴兴嫁到梁家,苏禾禾和苏家她都可以放过的。
就是刚才来苏家前,她也只想着口头教训吓唬一下。哥哥那里想借着苏茂棠根基未稳把他拉下来,在机床厂打开一个缺口的想法,李珊来前都说了情的。
她知道父兄早都惦计渗透到机床厂这边,这次也是在这里找到了内应,让他们觉着机会来了,不试一下终不甘心。
李珊说情,还被两人说成“妇人之仁”。可她知道,机床厂这里,父兄并没多大把握,也一直都在举棋不定中。
因此她出发来机床厂这边时,父兄都没有准确的说法。
可现在被苏禾禾说成是“疯狗”,李珊是绝不肯善了了。
“苏禾禾,别以为嫁了个营长你就谁也不用怕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我们李家动动小指头,你们苏家就等着跪地求饶吧。”李珊只有更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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