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二兄对着人神魂颠倒、捧在手心的样子,分明是打算装模作样上一辈子,但若是这位王妃非打算撕开了看看,那底下可没什么好东西。
……可别傻到为了个死人和他二兄对上。
那浅得一眼都能看得透的心思,都不够他二兄玩的。
这么又漂亮又干净,想都知道,他二兄一定忍了好些年了。
*
这一场宴会过得心惊胆战,但于植最后总算混了过去。
等仆从来接,醉得“不省人事”的于植直接倒到了人身上,在耳边低声吩咐,“走大路!”
等于植耍着酒疯被踉跄地扶上了马车,就瞧见在车上正等着个中年文士,他当即眼睛一亮,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扑上去,“倪先生!”
虬髯大汉眼睛冒光的扑过来,这气势跟山上扑下来的饿熊也没两样了。
倪康倒没露什么异态,声音平稳地问:“听闻将军在宴上醉了,就跟过来看看,可是有什么变故?”
提起这个于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两句,“那姓明的乞索儿想杀俺。”
“怎么会?”倪康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终于皱了眉,“将军与他可有什么前怨?”
“俺与他能结个鸟的仇?!”
于植也是又费解又憋气,“鬼见明下手忒黑、不留活口,这些年都被姓段的摁在北边和匈奴打呢,连碰都碰不着,得罪个球的!”
明盛打仗惯不留俘。杀俘有时是为了震慑人心,但也会激起人拼死反抗。早些年中央势弱、胡人南下,带来许多负面影响,这便是其中之一,各方势力一度成了比拼谁的手腕更狠辣的较量,甚至有河东王驱民投入黄河之举。可这样养出来的兵即便再凶残,也只是雄踞一方的□□而已,段温既然能因为这个把明盛摁在了北方,明眼人早就看出了他剑指天下之心。
倪康没有对于植的话做评价,而是道:“将军莫急,您再把宴上的事情说说。”
于植本就指望着这人给他分析分析,这会儿自然是连连应声,把宴上的情形对话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末了还补了一句,“俺可按先生说的,对那姓段的只有好话。”
他顿了顿,又撇嘴,“单就这事儿,俺倒是真谢谢他。”
倪康也一时没想通这里面有什么动手的缘由。
凝眉思索了半天,突然像忆起什么来开口,“燕王妃是不是姓‘谢’?”
这下子倒把于植问倒了,他不太明白倪康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但是还是挠着脑袋冥思苦想。
这其实也是谢韶这些年在有意淡化身上“谢氏”的身份,这年头名声也是一项重要的财产,谢韶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干活,到头来那个把她卖了的渣爹捡个大便宜。就算不提私人情绪,以现在的局势,南北两边早晚都要有一战的,万没有为敌方扩大名声、做嫁衣的道理。
因为这刻意的模糊,隔了好一会儿,于植才像是终于找出点儿印象似的,不太确定地道:“是吧,当时姓段的求娶还闹得挺大的来着。”
多是骂的,谢家把女儿配给一个泥腿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