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她挣脱俞知岁的手,把人往严松筠怀里一推,要自己一个人走,“我不跟你们这些臭情侣走一起!”
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背影,严松筠忍不住笑起来。
他扶稳俞知岁的肩膀,手掌向上递给她,眼睑垂下来,“那就……我们也散散步?”
俞知岁眼睛微抬,看见他微翘出完美弧度的嘴角,心里忽然一动,点了点头,“……好。”
不像平时那样故意想要气他,跟他对着干,而是顺从地将手掌盖到他的手掌上。
他四指合拢,捉住了她的手。
触感柔软而温暖,严松筠想起她的指尖在他身体上游走时的温度,心里有个角落忍不住软塌下去。
影视城的夜晚灯光明亮,路上行人寥寥,严松筠以前从来没有没有来过这边,也没有和俞知岁这样悠闲地散过步。
有些湿热的夜风吹过来,卷动发丝,他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像是放下了肩头重担、心头大石,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呢?好像自从进了淮升以后就没有过了。
他是半路出家去经商,刚开始连看合同都不能保证不出错,跟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努力学会那些以前根本看不懂意思的东西,每天神经要紧绷二十四个小时,随时准备投入工作当中,出了哪怕一点点小错误,他都会忐忑愧疚许久。
他也不能什么事都向父亲求助,因为他是继承人,他未来要肩负起整个集团的生死存亡,没有人能替他做主,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那个时候他无数次怀念过那些有事就可以喊上级来处理的时光,现在呢,他才刚毕业,就要承担主任才会承担的责任,太惨了。
再后来,他接了班,上头连能替他掌舵的父亲都退居幕后不管事了,他就更不敢松懈了,俞知岁总说他是工作狂,说他不会享受生活,他只能苦笑。
他确实不会,但他的不会,是因为不敢,有些东西甜美如毒药,尝过了就忍不住沉溺,忘却责任,忘却未来,代价太大了,他不想也不愿承受。
“我以前大学读到大五,在医院实习,上头有带教老师,有师兄师姐,我就是一个打杂的,能做的事不多,休息的时候会跟同学一起,骑车去长堤路,沿着容江边一路向北,会去到正阳的边上,那里风景不错。”
俞知岁原本在玩手机,忽然听到他说这些,忍不住停下来侧耳仔细地听。
“正阳?温家的马场就在那边,我经常去的,我的马在那里。”
严松筠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可惜我不会,不然以后可以跟你一起去玩玩。”
“你就算会也没时间去的。”俞知岁皱皱鼻子,头一回不用吐槽的语气说这件事,而是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你太忙了,有时间不如多睡点觉,跑什么马啊。”
但她又用很得意的语气说起自己的马,“汗血宝马!超帅的!每次跑起来我都感觉自己像在驰骋沙场!”
严松筠听了直笑,道:“要不让怀声影视投一部古装剧,让你去演女将军,过过瘾?”
俞知岁听了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说完她的表情又一秒变疑惑,“是不是今晚月亮从西边升起来了,怎么你这么大方?咦惹,好败家的你!”
每天都在努力花钱的人说别人败家,真是亏她说得出口,严松筠点点头,“确实,我说完就后悔了,怀声影视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不能再做这种一拍脑门的事,不然会更快破产重组。”
俞知岁:“……”某人真是不改资本家本色。
路走到一半,严巧巧进了路边的便利店买雪糕,俞知岁和严松筠也跟着进去。
一阵空调的凉风袭来,让人每一个毛孔都忍不住张开,热气从体内极速消散。
“都有什么雪糕?”俞知岁凑过去问道。
严巧巧在对价签上的商品名,惊叹连连,“这个怎么这么贵,一支就六十几,这个更贵,一盒两百多,啧啧啧。”
俞知岁一脸无语,“……大小姐,醒醒,你想想吃过的那些进口雪糕,比这贵的还少吗?”
严巧巧一噎,“……那不一样,自己挣钱了就觉得花起来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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