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说了,还把密道的事情也说了,因此和燕兰庭一同来的,除了暗中跟随的岑奕,还有几位怀疑燕兰庭另有图谋的大臣。
结果来了才发现燕兰庭说的是真的,还有一位大臣甚至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庄子上没有马车,燕兰庭又是骑马赶来的,所以燕兰庭叫人回御农坛弄马车的时候,顺便还让人给那些姑娘的家人或亲戚递了消息。
御农坛离庄子近,迟迟等不到城里来人的姑娘们看到他们,直接就哭了,还有一个姑娘见到的是在朝为官的姑姑,没有性别为阻,她直接扑进人怀里,哭得那叫个声嘶力竭,把被困火场差点被烧死的恐惧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在庄子门口叫住岑鲸的,便是这位女官。
这位女官带着刚刚哭过的侄女走上前来,十分郑重地跟岑鲸道了声谢。
岑鲸也不避讳,直言:“这场火本就是冲我来的,所以这声谢,还是免了吧。”
那女官愣住,诧异岑鲸如此直白的话语,也震惊纵火之人是不是疯了,居然为了杀一个人,而叫这么多无辜的女子给岑鲸陪葬。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女官有隐晦询问此内情是否需要隐瞒,岑鲸表示不用,毕竟这是事实,总不好叫无辜之人白白被她牵连,还反过来感谢她吧。
女官早前就听过岑鲸的名讳,本并不在意,如今见她行事,发觉她是个磊落之人,明明可以用今日之事让一众得救的姑娘,乃至这些姑娘背后的家族欠她人情,可她却说出了真相,此等人品,很难令人不想与之结交。
女官不知岑鲸磊落的皮子下藏着岑吞舟那副善于算计的心肠,言明真相只为让众人在最后反应过来,是萧睿要杀她,也是萧睿不顾无辜之人的性命,授意顾掌教在书阁纵火,由此扯出保皇党顾家,提前为萧卿颜日后登基,除掉一道反对的声音。
马车走起来后,岑鲸掀起车窗帘子往外看了眼,本意是想再看看从庄子这边能否瞧见那口枯井,却正好望见还在庄子门口的女官和她家侄女。
姑侄俩似乎是说了什么,做姑姑的抬手,往小姑娘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岑鲸愣了一下,蓦地想起自己与太子作对那会儿,为了让萧睿机灵点别在所有人都躲着自己的时候往自己跟前凑,故意弹萧睿脑瓜崩,见一次弹一次,硬生生把人给弹恼了,再不肯理自己。
萧睿当时还是个耿直又鲁莽的青年,他一手捂着自己被弹红的额头,一手指着岑吞舟,怒得脸红脖子粗:“好!岑吞舟你好样的!让我离你远点是吧!行!你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
狠话撂得有模有样,可当岑吞舟为恭王妃奔走,他在外喝酒听见有人嘴里不干不净造谣岑吞舟与恭王妃有一腿,他想都没想抡起酒壶就把人头给砸了。
后来岑吞舟被陷入狱,他也曾为她到处奔走……
视野里已看不见那对姑侄,也看不见那座庄子,岑鲸放下车窗帘子,发了会呆,转头对燕兰庭说:“去……去御农坛吧。”
……
保皇党一派的大臣不知道,在殿内给萧睿治疗的罗大夫和随行御医,乃至曲公公,都是燕兰庭的人。
至于武德司,早早就被他们控制了起来,所以他们把萧卿颜和燕兰庭拦在外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只要燕兰庭和萧卿颜想,随时都能进来,还不会被他们发现。
岑鲸让岑奕留在外头,自己戴着帷帽跟燕兰庭一块进了殿内。
曲公公看见他们,上前给燕兰庭请了个安,也没问被燕兰庭带进来的人是谁,非常知趣。
燕兰庭询问萧睿的情况,一旁的罗大夫上前回说:“再过一会儿就、就没气了,眼下是他精神头最好的时候,能发声说话,但声音不大,你、你要不想听,我能施针让他安静下来。”
罗大夫还是那副胆小社恐的模样,恨不得能快点结束这一切,就算不能回陵阳的县主府,能回燕兰庭给他安排的住处也是好的。
燕兰庭看向岑鲸,岑鲸说:“不必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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