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可是我想沐浴。”
面对岑鲸的坚持,燕兰庭晓之以理:“今天也不是很热,我让人打水来,你先擦擦将就一晚,明天起了再洗。”
岑鲸沉默下来,把额头又搭回到燕兰庭肩上。
燕兰庭以为她妥协了,下人也都忙碌起来,去端水的端水,拿寝衣的拿寝衣。
岑鲸抬起手抓住燕兰庭的衣襟,指甲在衣襟的绣纹上刮了刮,像是手上太闲,随便找了个消遣,嘴里也没头没尾地说起了别的事:“我原想叫乌婆婆也来吃酒的,可她说自己这一生命途坎坷,怕在我成亲这日过来,会碍了我以后的日子。”
岑鲸的声音维持着只有燕兰庭能听见的音量,嘟囔:“小老太太讲究忒多。”
岑鲸一边埋怨,一边跟燕兰庭提议:“我想给她腾个屋子,往后旬休或是逢年过节的,就把她接回来住。”
燕兰庭:“这里永远是你的相府,你说了算。”
岑鲸:“等乌婆婆不想在书院里待了,让她过来陪我。”
燕兰庭:“好。”
岑鲸:“有些饿,叫厨房给我做碗吃的。”
燕兰庭:“好。”
岑鲸:“我要沐浴。”
燕兰庭根本不上当:“不行。”
岑鲸松开燕兰庭的衣襟,掌心撑着燕兰庭的胸口,往后靠回到床柱上,语气并未作怪,很是平淡寻常,因此显出几分正经来:“都说男子婚后易变,原来是真的。”
燕兰庭无奈极了,可他并不因这样的无奈而困扰,因为岑吞舟当年也没少让他无奈,偶尔把他惹急了也是有的,所以早在迎娶岑鲸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对此充满期待。
毕竟,燕兰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轻易被岑吞舟牵着鼻子走的少年,他对岑鲸说:“我几年前曾跟乌婆婆提过,让她搬回相府来住。”
岑鲸:“她怎么没答应?”
燕兰庭:“她怕触景伤情。”
岑鲸顿住。
燕兰庭:“如今你在,她必然是愿意回来的,所以哪怕是为了她,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明天再洗,好吗?”
岑鲸:“……”
这一局,是燕兰庭胜了。
岑鲸吃了碗厨下端来的热汤面,随后洗干净脸,到屏风后让挽霜帮自己一块把繁复的嫁衣脱下,再洗了手脚,换上寝衣。
岑鲸是觉得自己开车无望,索性一切照旧,殊不知在林嬷嬷看来,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合规矩。
林嬷嬷是杨夫人特地托长乐侯夫人找来的,杨夫人知道自家门户配不上相府,一应规矩也肯定比不上,于是就安排了原在国公府做过的林嬷嬷来给挽霜教规矩,还让林嬷嬷陪嫁,好时刻提点岑鲸,免得岑鲸在相府出什么岔子。
林嬷嬷也做好了岑鲸和挽霜这对主仆不靠谱,自己可能要累死累活的准备。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贵为丞相的姑爷会如此纵容她家姑娘。
醉酒散发不说,大好的新婚夜,谁家新嫁娘不是主动伺候丈夫宽衣,到时浓情蜜意,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再悄无声息退出去就好。
偏她家姑娘另辟蹊径,拉着丫鬟自己到屏风后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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