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去了。
返校后的第一个旬休日,怕再生意外让舅舅舅母担心,岑鲸没有出门。
第二个旬休日,也就是七月二十,岑鲸又一次跟云息江袖约好,去水云居看云伯。
这次她没再穿男装,一袭紫色衫裙,腰间别着一个紫色的香囊,以及燕兰庭那颗被紫色络子装好的木球。
知道云伯认不出人,岑鲸已经做好了对面相见不相识的准备。
谁知她随着云息江袖来到水云居花园,刚一露面,谁说话都不理的云伯就认出了她。
“大人。”年迈的云伯放下手中修剪盆栽的剪子,拐杖都忘了,扶着架子颤颤巍巍地朝岑鲸走来。
岑鲸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他:“慌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岑鲸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他身旁,听他跟自己絮叨——
“云息那小兔崽子不听话,你只管打,他皮厚实,打不坏。”
一旁给他们俩沏茶的云息:“爷爷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云伯根本听不见,自顾自又说:“阿袖也不听话,我都说了,让她做云息义妹,她不肯,说当个丫鬟挺好,她脑子不好,脑子不好。”
江袖小声嘟囔:“我脑子好着呢,爷爷你不知道就别在岑叔面前乱说。”
话落,江袖的视线跟云息对上,两人近乎默契地错开了眼,不再看对方。
后来云息江袖有事要忙暂时离开,留下岑鲸跟云伯在那闲聊——
“最近天气好啊,你看,花都开了。”
“还是你养得细致,要放我那,就是四季如春都开不了。”
“您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功夫养花啊。”
“哪啊,我现在也有时间,就是养不好。对了,我早前放你那的两封信还在吗?”
“什么信?大人您可没给我什么信,我也不收您的信,你给我我也不收,你别写。”
“行,不写,你这花是真的不错,送我一盆吧。”
“天真好啊。”
“不送就不送,小气。”
… …
岑鲸陪着老人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上午。
中午吃过午饭,老人家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犯困,岑鲸就提议,让他回屋睡一会儿。
云伯说什么都不肯。
于是岑鲸又叫云息去拿了件外衣给云伯披上,免得着凉。
后来云伯果真坐着睡着了,岑鲸就在一旁看云息给她备的书,时不时吃一块糕点,喝一口茶。
头顶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飘落在书页上,岑鲸顺手拿来当书签,看到哪一页,就夹到哪一页。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们俩身上,对旁人而言或许有些热,但对畏冷的老人家和岑鲸来说却是刚刚好。
岑鲸悠闲地度过了这次的旬休日,离开时,云伯坚持要把她送到门口,还对她说:“大人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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