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
白秋姝知道大哥担心的不是在花园上蹿下跳一上午都不嫌累的自己,而是自从五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后,身子骨就变得非常弱的岑鲸。
于是她听话地放慢了脚步,顺带抱怨:“大哥你也太小心了,阿鲸又不是纸糊的。”
白春毅不做辩解,抬手就往白秋姝头上招呼,白秋姝怕头发被弄乱,捂着脑袋躲到了岑鲸身后。
白春毅的目光顺势落到岑鲸身上,就见岑鲸穿着和白秋姝一模一样的衣裙,腰间坠着同款的玉环和月白色的香囊做配饰,头发也随了白秋姝,梳成双螺髻,只在发间簪几支简单的小金钗做点缀。
按说岑鲸年纪也不大,长得又漂亮,这番打扮怎么也该显出几分活泼灵动才对,偏她总耷拉着眼帘,一副没什么精气神的模样,因此好看归好看,却也透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静与颓冷。
白春毅不知道眼前这副少女身体里藏着一抹前后加起来活了将近五十年的灵魂,还以为岑鲸是因为从小没了爹娘,又体弱多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不免心生怜惜,说话的语气都跟着轻柔起来:“上车吧,路上要是觉得乏了,记得早些同我说,京城这么大,本就不是一两天能逛完的,不用怕会扰了秋姝的兴致。”
岑鲸点头:“知道了,谢谢表哥关心。”
岑鲸跟白秋姝坐马车,白春毅骑马,随行的除了车夫,还有两个丫鬟并两个随从。
一行总共八人,听起来不少,但在权贵满地的京城,这排场并不算打眼。
白春毅怕东市西市人太多,会被冲散,就带着俩小姑娘去了秀逸坊和金蟾坊——这两个坊虽不及东西二市,但也热闹,沿街有许多店铺,还有闻名京城的玉蝶楼。
白秋姝知道京城物价贵,一路都没敢开口跟她大哥要东西,就东看看西瞧瞧,权当出门长见识来了,还是白春毅细心,发现她在逛首饰铺的时候,目光多次停留在一支淡绿色茶花样式的绒花簪上,知道她喜欢,于是掏钱买下,送给了她。
买完簪子,白春毅问岑鲸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岑鲸摇头,但见白春毅坚持,她便在逛到成衣铺的时候,买了一条妃色的披帛。
大半日逛下来,白春毅打算带她们去玉蝶楼坐坐,可到了才知一楼客满,二楼的雅座也都被订了出去,三楼倒是有空座,但那是留给贵客的,有钱也上不去,像他们这种来得晚又没门路上三楼的,只能点几份方便携带的点心回家吃。
白春毅带着小厮在玉蝶楼里等点心打包装盒,白秋姝和岑鲸则在马车上等他回来。
马车停在酒楼对面的街边,白秋姝等得无聊,就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
看着看着,白秋姝发现在酒楼门边立了个木箱,箱子上头留着一条细长的口子。
她奇怪道:“那是什么?上面好像还写了字——意,见,箱,做什么用的?”
白春毅不在,岑鲸便随口答道:“给顾客提意见用的,顾客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将不满写在纸上,投进箱子里,可督促店家整改。”
说完,岑鲸将落在“意见箱”上的视线缓缓收回。
那玩意儿是她从现代抄来的,这家玉蝶楼,也曾经是她的产业,挂在她的心腹——云伯名下。
她知道自己的结局,不愿自己死后牵连云伯,一直都是偷偷跟云伯联系,所以没人知道云伯和奸相的关系,更没人知道玉蝶楼中那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菜品都出自相府。
此外她还弄了几间首饰铺和胭脂铺——毕竟是穿越者,难免有凭借现代优势挣钱当富婆的野心。
岑鲸漫不经心地回忆着过往,忽然听见一阵悦耳的铃声,乘着初春微凉的清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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