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抵赖。
她睫毛一敛,看向他床上褶皱的床单,换下来的衣服,没息屏的ipad,一本叫《公共建筑设计原理》的书……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悻悻说:“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
温辞树眼睛一黯,心像被轻轻挠了几下似的,软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
说完这话他走了出去,边走边问:“你想给我说什么?”
乔栖跟在他后面:“你猜猜?”
温辞树不猜:“你说。”
乔栖摇头腹诽“这人真没劲”,却还是乖乖告诉他:“我家人要见你。”
温辞树步子没停也没顿,好像早有预感,不波不澜的问:“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他走到客厅的茶几上拿杯子倒水,乔栖亦步亦趋跟过去:“几点?”
她的语气已经慢慢恢复自然。
她性格一向如此,犯了错,她认。认完后,她会先问自己,能改吗,如果心底传来回声,说可以,她就没有负担了。
“我明天不在公司,下午随时可以。”
“不在公司在哪?”
“……”温辞树看了她一眼,才说:“美术馆建成,作为设计师,我要过去一趟。”
“哦。”乔栖点头,“那行,明天我忙完了找你。”
她站起来想走。
温辞树却叫住她:“锅里有汤,喝一点吗?”
乔栖说不了,自我揶揄:“我要回房面壁思过。”
温辞树没有意见,不强求她。
去卧室要穿过拱门,而拱门之后的右小厅是吃饭的地方,开放式厨房里没有门窗阻隔香气,浓汤的味道悠悠冒了过来。
是排骨汤。
他怎么不提前说是排骨汤?
乔栖不受控的走到厨房,掀开锅盖看了眼,肉质鲜嫩,骨汤浓郁,闻一口,延年益寿。
身后有脚步声。
乔栖盖上锅盖,转脸一笑,告诉他:“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锅里有排骨汤,要喝一碗吗?”
温辞树眸子黯黯的,手一松,把什么东西丢到她面前。
她一看,是拖鞋。
如果他没有提醒,她都忘记从进家到现在,她一直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谢啦。”她没心没肺笑笑,又赶快把拖鞋穿好。
他已然走了过来,开水龙头洗手,甩了甩水,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又去拿了只碗,开始盛汤。
她看着他做这些事,久久没说话。
直到他把汤盛好,示意她接过去,她才开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他目光沉沉:“嗯。”
她一脸认真:“你是中央空调吗?”
“……”温辞树总能被她出乎意料的发言打败。
她又问:“温柔的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
并没说出后半句话——可我觉得对所有人都温柔不是温柔,是残忍。
温辞树定定看着她。
居然想当然的以为他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了。
温辞树眼眸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想反问她“除了你我还对谁好过”,又觉得不是时候。
于是开口就成了:“你先把碗接过去。”
乔栖伸出了手,刚碰到碗沿,她倏地一缩:“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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