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下诸府皆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这是陛下的反间计。”施琅说道,薄言俊双手撑在御案上,指尖轻点,无所谓的笑的开怀:
“即便看出来又如何呢?寡人只要还是元朝的九五之尊,统领九州。那么,他们就要俯首认下寡人的旨意。可人性啊,都是贪婪狡诈而多变多疑的,只要他们都想要这元朝天下,做九州之主,那么这份旨意就是他们永远无法调和的利益之争,喉间刺。出师要有名,难道谁最后为君为帝不需要名吗?”
“这是寡人的阳谋,他们认也得认;不认,天下人读书人会逼着他们认!至尊天下的椅子就一把,谁上谁下?谁生谁死?现在的九府之首,会不会聚集文人之气成为以后的天下之尊,谁敢赌呢?”薄言俊的话,让施琅眼底闪现一抹深沉,摸着胡子,连连点头。
一直未出声的礼部侍郎冯伟这时候更是拍马逢迎:“陛下,智计无双。这样,九府就不会是铁板一块。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你都能想到,九府府主不会想不到。但即便他们想到了,也无计可施?他们可以容忍平起平坐事后分利,但绝不能容忍一家独大,事后利益不均反戈一击。”薄言俊看了眼礼部侍郎,随后移开视线,眼底冷冽寒芒:“九府之首,会让天下人先入为主。更会成为九府之中唯一的钉子,扎的人,坐立难安。”
“诸侯想要连横南渡,陛下一张圣旨借力逼出安南府,若安南府不想沦为诸府共同打击的弃子就不得不为陛下所用,为之‘合纵’。从内部瓦解九府阴谋。陛下技高一筹啊!”
施琅笑着看向薄言俊,连连点头,薄言俊却笑的意味深长:“安南王只是鱼饵,寡人真正要的鱼,是如期而至共聚仙阳的诸府府主手中的势力。但只要安南府之主在西北活着,那把悬在诸府头上的刀,人性的自私自利终会让他们心思各异,随时背刺,来达到保全自身。”
“他们,迟早都会悄悄来找寡人求一个利益合作。那时候,才是寡人动手之际。呵呵呵……”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王全,低眉顺眼,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隐形人,可耳边关于薄言俊和施琅等人的话,他全都一字不差的记在心中,面无表情,可垂下的眼睑,遮住眼底微闪的暗沉。
御书房中,施琅和冯伟离开之后,薄言俊伏案疾书,王全恭敬伺候,而圣旨已从黄门下发至九州,更是快马加鞭送往安南府,至天下知。
其余诸府也在不同的时常下,从各个渠道拿到了那圣旨的内容,此时全都各自召集幕僚,聚集书房之中。
锦州府,书房中。
一白翁老者坐在主位,看着手底下的幕僚。
“你们都说说吧,陛下对安南王的这则圣意到底什么意思?敲山震虎还是挑拨离间?”
“回禀王爷,照某看,两者皆有。这圣旨上明褒暗讽意味虽不明显,但经不起推敲,这些其实都不足为据。真正让人在意的是这‘九州之首’的名号,一定会在天下读书人心里落在先入为主的观念,这对王爷之后的大计,不利。”
“不错,九州诸府一直平起平坐,各自为政,这突然间,安南府就压在其余诸府之上,着实令人看不透那位天子的用意。但更让人纠结的是,此时我们与天子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对于他下达的帝诏,我们即便不想认,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承认!着实够恶心人!”
“难道,安南府暗中投靠了皇帝?所以皇帝在为安南王造势,助他抗衡其余诸府?帮助天子日后收复九州开路?”
“怎么可能?我们在九府皆有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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