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瞧见是喻宜之对她摊开了掌心。
“搞什么?”
“我对这儿路熟,拉着你,不会摔的。”
“老子才不要!”
“那这儿楼梯这么陡,摔断了腿,我可不管你。”
“你凭什么不管我!”
喻宜之闻言,居然笑了下。
其实黑乎乎的漆月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她感觉,喻宜之挑唇笑了一下。
莹白的掌心还摊在她面前,她也说不上被什么触动,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喻宜之的手指,好凉。
那阵微凉带着她穿过黑暗楼道,又被她的体温一点点染热。
喻宜之拿钥匙打开门,那防盗门上也满是斑驳锈迹,钥匙刮过,刺人耳膜。
喻宜之回头看了眼。
漆月一脸坦然,没露出任何不适神色。
进了门,一个苍老声音传来:“宜之,下课了?”
那是漆月第一次听喻宜之用那么柔和的声音说话:“奶奶,有同学来我们家学习了。”
“真的?”苍老的声音流露惊喜,大概喻宜之在学校没任何朋友,这事很让她奶奶担心。
老人摸索着走过来:“欢迎,欢迎,爱学习的都是好孩子。”
漆月脸热了一下,学习这两个字跟她不沾边,她待在学校那叫混日子。
喻宜之摁开了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露出来,漆月莫名觉得亲切,老人双眼浑浊,果然如学校里传的是盲人,伸手摸索过来,漆月赶紧把自己的手递上去:“奶奶好,我叫漆月。”
喻宜之:“我奶奶也姓漆,叫漆红玉。”
漆红玉握着漆月的手道:“手这么暖,一定是个热心的孩子。”
喻宜之放下书包,去扶漆红玉:“奶奶,我先照顾您吃药,等您休息了我们再学习。”
她扶着漆红玉往房间走,两人的对话细细密密,透过门缝往外钻:“今天身上还痒么?”
“明天我再去找医生给您开点药。”
“不怕费钱,我转来一中,不就是因为可以给我全额奖学金外加生活费么?还有各种竞赛的奖金……”
过了会儿,喻宜之从房间出来,轻轻掩上门:“奶奶先睡了。”
漆月压低声:“奶奶什么病?”
“肾病,以后可能要换肾。”
漆月一时失语。
这才意识到那单薄瘦弱的肩膀上,压着怎样的重量。
但喻宜之说的坦然而坚定:“我会攒够钱的,也会给奶奶最好的生活。”
她换了拖鞋,拎着那双白球鞋出门了。
漆月一怔,又跟上去。
喻宜之来到这层楼公用的盥洗室,取了盆和刷子。
“你要刷鞋?”
“嗯。”喻宜之瞟她一眼:“你又不是真来学习的。”
漆月踟蹰了下,走到喻宜之身边。
她也说不上今晚为什么莫名其妙跑来喻宜之家。
大概就因为体育课的树下,喻宜之看向她的时候,她回避了。
自那以后,球鞋上的蓝墨水印反复刺着她的眼。
喻宜之刷得很用力,耳尖微微涨红,白皙的额头覆上层薄汗,那样的情态,让漆月说不出“别刷了我再重新买双送你”这种话。
她只说:“等会儿你刷累了,我来帮你刷另一只。”
喻宜之微妙的挑了挑唇。
盥洗室的窗口洒下月光,铺陈在喻宜之脸上。
“你们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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