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们这就回去玩!怎么玩?捏个猫还是捏个兔子?”
“捏个草泥马。”
富二代身后有人小声说:“草泥马不好捏啊……”
立马被给了个爆栗:“让你捏就捏!废他妈什么话?”
一堆人转头骑上机车,呼啦啦走了。
山脚恢复宁静,漆月走回来,小孟傻了:“你每次到底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不管面对什么人,你都能把事情谈好?”
今夜山雾茫茫,蜿蜒的山道像没入记忆深处最幽暗的那条河。
导演兴奋得搓手:“这就是我想要的氛围感!绝了!”
喻宜之看一眼漆月,正仰着面孔望向山道,雾气泛起过往的潮,染湿她的脸。
漆月在想过去的自己。
光鲜只是表面,只有她自己知道玫瑰花瓣下怎样爬满密集的虫,彼时她有那么多愤怒和不甘,藏都藏不住,从琥珀色的眼底不停往外淌。
所以她喜欢来这里。
飞驰在山道上像被世界抛弃,头顶映着轮明月,很孤寂,可也很自由、很安全。
再后来,她的机车后座也多了轮月亮,沉甸甸的重量。
剧组张罗着开拍,把她从回忆的漩涡暂且拽出。
山脚下这场戏,是祝遥所扮的角色第一次发现老师有相亲对象后,一个人骑车跑到这,沉默的抽完半支烟,又狠狠踩熄,在茫茫的雾气里绕着山路一圈圈骑。
她要自由,也要羁绊。
祝遥的演技已彻底打通,镜头之下,她靠着机车,连睫毛上都沾着雾,带点哀伤带点倔的眼神,裹挟所有人的情绪。
接下来便是最重头的山道骑行戏。
祝遥为这部电影苦练了许久摩托,其他场景没用过替身,但曲折的山道难度太大,替身上场。
一个退役的专业女车手,跨上了祝遥的摩托。
她车技好,可从没见过K市这样的雾。
浓稠得盘踞,好似有形,一点点破碎又重组,勾勒出记忆深处最心惧的景象。
那样的恐惧侵吞人心,车速一点点慢下来。
摄像团队一直在她身后跟拍,下了山,给导演看回放。
导演摩挲着下巴的胡茬。
他为这部电影耗费太多心血,整个人已糙得没眼看。
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山与雾,骑行的感觉却差一口气。
祝遥提议:“要不我试试。”
只有她对这个角色的理解最深刻。
曲老师伸手拦了她下,温润的语调染上焦急:“不行的呀。”
导演:“肯定不行。”
祝遥骑机车到底是新手,这样的山路和迷离的夜雾,都不是她能对付的。
这时喻宜之走到漆月身边,纤手搭上漆月的肩:“她可以。”
漆月一怔。
喻宜之语调淡淡,却暗藏骄傲:“只有她可以。”
漆月低头,勾唇。
她忽然明白了喻宜之想做什么。
导演如遇救星般的看过来:“你真的行?”
漆月打扮低调,却笑得恣意:“当然。”
导演看到她眼底的光,震了震。
又见她与祝遥的身高身型都相似,叫副导:“带她去换衣服。”
祝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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