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喻宜之自己就是这样。
一个穿D牌礼服的女孩走过来:“有没搞错?穿A货?”
她音量不低,吸引了身边更多人看过来。
喻宜之打量女孩一眼,是那种她以前在喻家宴会上见过无数的类型,年轻,骄矜,总希望自己是人群的焦点。
喻宜之这张脸太打眼,显然惹她不快。
喻宜之端着红酒杯走近她。
她退一步:“你不会想把酒泼我礼服上吧?我这是真货很贵的,赔得起么你?”
喻宜之只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那你戴三年前秋季的旧款珠宝,配得起这件礼服么?怎么,家里生意出问题了现金流紧张?”
女孩脸色一变,喻宜之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一边去了。
她万万没想到,一个穿假货的会对高奢品牌了解到如此程度,瞬间拆了她的台。
喻宜之在人群中搜寻建筑界的大咖。
一张名片递过来:“小姐,认识一下?”
喻宜之先看了眼名片,算是半个行业内的人,然而抬眼一看,却悚然心惊。
这人和喻文泰太像了。
不是长得像,是感觉像,都是那种极其温和宽厚的笑容下,眼神中藏满欲望。
喻宜之转身想走:“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
男人堵住她去路:“你可以先拿我的,小姐,我以后可以帮到你很大的忙。”
如果喻宜之是普通的年轻女孩,或许还会被“世界上有免费午餐”这样的童话迷惑一瞬。
但她不是,她压低声音:“到那时你是希望我打给你老婆,还是直接报警?”
她匆匆走了,躲到角落,把手里的整杯鸡尾酒灌了下去。
那时她的酒量还不好,喝得太急让她有点天旋地转,靠住身后的墙。
她当然知道喻文泰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可成长过程中那些再不愿想起的细碎片段,让喻文泰像一个鬼魅的影子,始终飘荡在她身后。
笼罩着她,吞噬着她。
也许今晚见到了一个很像喻文泰的人,这种不安的感觉尤其强烈,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眼在人群中搜寻值得递名片的人,完成自己的工作。
忽然她瞳孔定住。
转身,逃一般进了洗手间,关门。
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喝空的红酒杯,放在盥洗台上,双手撑住,大口喘息。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但过往那些痛苦的回忆,早已像烧红的铁板一样,把那些人的长相烙在她心脏上。
可是,怎么会?
那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门突然打开,她吓得一抖,才发现不过是另个女孩进来上厕所,瞥到她惨白如纸的脸,还多看了她一眼。
她稳了稳神,想:今晚人这么多,也许那人根本没看到她呢?
突然小腹一阵剧烈的痛感传来。
她匆匆走进一间隔间,居然真的来大姨妈了。
可见过度紧张的心理真会影响生理,她不得已敲敲挡板,像隔壁女孩求助:“请问,你有多的卫生巾么?”
还好女孩给了她一张。
两人共同出去洗手的时候,喻宜之说:“谢谢。”
女孩笑笑。
喻宜之迟疑了一下:“你刚进来的时候,门口有没有什么人?”
“没有。”女孩看一眼喻宜之苍白的嘴唇:“有人找你麻烦?要不要帮你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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