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喻宜之怎么会被困在K市读一个普通大学,然后留在一个普通地产公司拼死拼活。
“为什么不去?”
“你不知道为什么?”喻宜之笑了,伸手摸摸漆月的脸:“因为我的家在这里。”
她拿起信封,对漆月晃晃:“打印下来做个纪念而已,证明我还是挺厉害的。”
她笑得轻松,漆月反而怅然。
“喻宜之。”漆月手指抠着床上的旧毯子,指尖钻进因用了太多年磨出的洞里,下了很大决心才能开口:“想去的话,就去吧。”
喻宜之猛一下抬头看她。
“开什么玩笑?”
“不就是一年三十万学费么?”漆月郑重的说:“我给你。”
“你查过了?”
“嗯。”
“你还真想让我去。”喻宜之看起来并不高兴:“你打算怎么给我学费?”
“第一年的三十万我找钱夫人借,然后我用我手里的三十万盘下那酒楼,之后的学费,我会给你挣出来的。”
“用命挣?”
漆月沉默。
喻宜之抱住她:“月亮,你不要盘下那家店,我也不去留学,我们用这三十万付首付,给奶奶换个新房子好不好?”
漆月回抱她薄薄的身子:“你不去留学,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我对不对?”
喻宜之也沉默。
其实按喻宜之这么狠的性格,她真想要这留学的三十万,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凑齐。
只是,如果她去卡迪夫学建筑,留在国外工作更有意义,而漆月语言不通,也没有出众的工作技能,两人很难重聚。
退而求其次,就算喻宜之愿意回国工作,也必须到邶城海城之类的一线城市,且不说任曼秋会不会允许,漆月也没信心离开了K市,她还能混得好,等待两人的还是漫长的分离。
喻宜之问:“你知不知道让我去留学意味着什么?”
“知道,意味着我们可能异地太久看不到希望,而不得不分手。”
“知道还让我去?”
“喻宜之。”漆月把头靠在喻宜之肩上,扭头从窗口看出去:“你看月亮挂在哪里?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无限广袤、无限高远的天,才是她的明月该待的地方。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脏被一只隐形的大手紧紧攥着,像拧毛巾一样拧成了一团,她喘不上气,只能借由喻宜之身上的香味把空气渡到她嘴里。
而喻宜之推开她站起来,走到垃圾桶边,垂着头:“我觉得。”
漆月呆呆看着她。
喻宜之在月光里变成了一个落寞的影子:“你并不像我需要你一样需要我。”
“如果是你要去留学,我想,我不会让你去的,因为我不想我们最终的结局是分开。”
“如果分开能换来各自更好的前途呢?”
喻宜之的轮廓线罩在月光中无限虚化:“我在喻家长大,七八岁别的小孩还在玩娃娃的时候,我就开始算计,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既然我这么会算,你觉得我不知道我放弃的是什么?”
她把那封信连带着信封撕碎,扔进垃圾桶:“我不会去的。”
这时喻宜之手机滋滋的震起来,喻宜之看了眼:“你先睡,我的方案还要改。”
漆月看着她坐回电脑前,那么高的个子,蜷在小小一张书桌边,骄傲的天鹅颈都打弯,看上去异常委屈。
这一幕让漆月心疼,可她必须承认,在喻宜之明确说出“不去”的那一刻,攥着她心脏揉搓的大手倏然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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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总监敲敲喻宜之桌子:“小喻。”
喻宜之回过神,她这几天总在想,到底怎么才能让漆月放弃盘下酒楼。
总监把一封邀请函递给喻宜之:“这个晚宴,你代表公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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