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安排的,还是偶遇。”
“也不管我以后还要偶遇多少次这样的事,我放句话在这儿,我都会管到底。”
“但,老城区改造项目的事,不行就是不行。”
她凑到舟哥耳边,语气也被雨淋的冰冷而媚惑:“而最后我一定会赢,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惜命。”
她退开一步,不管受了多少伤,唇角始终挂着懒散的笑,雨冲刷着她的金发和脸上的伤口,她的皮肤混着血雨变作一种冷白,红唇却愈发娇艳,一种残酷的美感,让她看上去像地狱的来客。
舟哥那一刻有种明确的感觉——她的话,不是玩笑。
“回去跟你们辉哥商量下,这生意,不如直接让给我们做个人情,以后的生意大家还有得谈,你们说呢?”
“漆老板,一个房地产项目,何必做到这地步?”
漆月笑了声,被雨水淋得模糊的视线中浮出喻宜之的一张脸,带她去伦敦看那月亮一样的建筑群时,眼底带着虔诚的仰望。
喻宜之是真的喜欢建筑。
“因为,”漆月懒洋洋笑着:“这是我的家啊。”
等舟哥和航哥走了以后,漆月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肚子坐到路边。
靠,真疼啊。
疼痛混着雨水,让她视线越发不清晰,望向巷口,来往走过的人群变成模糊的影子,个个戴着圣诞帽,更远处有铃铛声配着圣诞颂传来。
对,今晚是平安夜。
喻宜之还在等她。
漆月挣扎着站起来,她记得附近有个公厕,捂着肚子进去,脸上又是雨又是伤的,让里面补妆的女生吓了一跳。
见鬼一样匆匆走了。
漆月拿纸巾擦干净了脸,把外套和裤脚拧干,又用烘手机把一头金发吹到半干。
勉强有个人样了。
她尽量用头发挡住脸上的伤口,穿过街上欢乐庆祝的人群走到电影院,用喻宜之发她的券码兑了电影票,低着头去检票。
检票员挺奇怪:“马上放完了,这时候进去也看不到什么了。”
“没事。”
撑住一口气往里走,脚步有些踉跄。
终于坐到放映厅软椅上的时候,漆月不敢扭头,悄悄用眼尾隔着两个座位瞟过去。
真好啊,喻宜之就在那里。
银幕的光洒在她脸上也像月光,让她整个人罩上一层近乎圣洁的光晕。
和一整晚的肮脏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是不是只要喻宜之离她远远的,世界就能静好一片,就能毫不留恋的越飞越高。
大头总说她不值,在喻宜之曾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后,曾经她也觉得不值,所以恨了喻宜之七年。
可是现在瞟着喻宜之沐浴在光下的侧脸,她又觉得值不值的,也没那么重要。
其实她早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想清楚这件事了——喻宜之骗了她又怎么样呢?
敌不过“心甘情愿”四个字。
电影结束得好快,已经开始跑字幕了。
漆月双手插在卫衣兜里,盯着银幕,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的头发半干不干,挡着眉角的伤口,还有她的卫衣和牛仔裤,拧不了太干的雨水已经把红绒布的座椅浸湿。
可她就是坐着迈不动脚,心里只想着:这是她和喻宜之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
为什么电影不能长一点,演满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一千个小时?
就这样一直演下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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