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
“那你翻啊。”
漆月真的就往里翻,翻了一半,喻宜之突然又把车门打开了。
漆月听着那解锁声,不尴不尬的横腰卡在车窗里,像是在想要退回去,还是直接爬进来算了。
喻宜之终于没忍住一声笑。
漆月:“笑个屁。”
她还是退出去,拉开车门坐进来:“走吧。”
喻宜之纤长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不问我去哪儿?”
漆月望着前方喻宜之盯过的灌木,上面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像酒杯,月光照在里面,似盛了满满一杯月光:“我记得你以前坐我摩托车的时候,也从来不问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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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直接发动车子。
“你不用跟秦老打声招呼?”漆月说:“这老头儿也真能熬,我还以为他就过来露个面呢,没想到十二点过了还在玩。”
“秦老喜欢在热闹的人堆里想事,那样他反而能集中注意力。”喻宜之把车开出停车场:“不用打扰他,他说了让我用设计概念,就不会再反悔了。”
夜色如织,前面是茫茫的高速公路。
白色的标志线出现,消失,出现,消失。
漆月眼皮渐渐开始打架。
喻宜之看她一眼:“困了?睡吧。”
漆月倔强:“不。”
喻宜之犹豫一下,伸手,摸过她的额发:“我开车,你放心睡。“漆月打开她手:“不。”
其实她是真困,脑子里混沌一片,眼前茫茫灰黑的路变成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宇宙,白色路面标识是宇宙中的星云。
她不知为什么,从十七岁开始,和喻宜之在一起时经常有这种感觉。
无论在教学楼顶,操场,或她摩托车后座,世界变得很遥远,唯有她和喻宜之被包裹进一个小小宇宙,两个人互相依偎,相依为命。
“喻宜之,我不睡。”
我睡了,宇宙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渐渐的,高速公路连路灯都没了,只有车灯照亮的一小片,像黑暗还没来得及吞噬的未来。
喻宜之轻轻“嗯”了一声,抓住漆月的手。
漆月回握住喻宜之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包过去,变为十指紧扣。
她的回应反而让喻宜之讶异,瞥了她一眼。
漆月:“困么?”
喻宜之:“其实是困的。”
“但想到你在车上,不能出事,就不困了。”
漆月扭头看向车窗外,黑茫茫一片:“喻宜之你这个人啊,情话说起来跟真的一样。”
都以为温柔的人说起情话最可信,其实不是。
反倒是那些清冷孤傲的人,冷着一张脸说这些话的时候,让你不由自主就信了。
因为一点急于让你相信她的姿态都没有。
听漆月这么说,喻宜之也只是笑了一下而已。
握着漆月的手,拇指摩挲了一下。
漆月:“下个服务区停一下。”
“干嘛?”
“尿尿,不行吗?”
那是一个很小的服务区,凌晨点,天正是最黑的时候,没什么人,漆月双手插在卫衣兜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喻宜之一个人倚在汽车的引擎盖上。
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一身香槟金的礼服在夜色中醒目。
走近了才看到她单手揉着太阳穴。
看到漆月,站直:“走吧。”
漆月:“不急,你醒醒神。”
她摸出盒烟:“抽么?”
喻宜之愣了下,伸手过来,抽了一支,含到唇间。
“会么?”
“以前看你抽那么多烟,看也该看会了。”
漆月笑,点燃打火机凑近,火光映亮她额角的粉月亮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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