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一瞬仿若凝滞。
漆月盯着那香氛的透明瓶子,心里忽然冒出很恶毒的想法:公司人都觉得艾景皓对喻宜之有意思是吗?那她现在把一切说出来的话,喻宜之的前途是不是就完蛋了?
一阵很微妙的声音,好像喻宜之的高跟鞋尖轻轻刮过车毯。
漆月轻笑了一声。
“我是说……”她声音变得媚气和慵懒:“喻总的小名是不是叫这个?”闲聊八卦似的。
车内绷紧的那根隐形的弦一瞬松了。
“嗯?”艾景皓笑着转向喻宜之:“你小名是叫这个么?”
“我没有小名。”喻宜之淡淡的说:“从来没有人叫我小名。”
漆月转向窗外,看流光溢彩的街灯擦过,虚幻的好像抓不住。
骗子。
她懒洋洋摸出手机,打字:【以为我会揭穿你?没这么轻易喻宜之,我要让这件事一直成为悬在你头上的剑。】
我要让你一直怕我,或一直恨我。
也好过你像以前那样一走了之,彻底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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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漆月,再送喻宜之,喻宜之下车时,艾景皓温和对她说“明天见”。
她踩着细高跟鞋回家。
点了香氛蜡烛,又在浴缸放了整包浴盐,一股带点植物涩味的香气传来,并不柔媚,反而有种强烈的霸道。
她脱了套装,莹白的背脊上是凸出的蝴蝶骨,完美腰线盈盈一握,玉足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几乎会被当成同样材质,完美到令人嫉羡。
泡进去,仰面,贴着胶布的纹身伤口露在水面外。
手机响了。
喻宜之皱眉,但看到甲方客户的名字,还是接起来:“喂。”
“喻总,今天那个方案啊……”更多磨人的细节,更多不合理的要求。
“方总。”喻宜之道:“如果贵公司觉得跟我们合作有困难,不用勉强,结清前期百分之十五设计费就可以另请高明。”
对方默了下。
“不是这意思喻总,我们可以慢慢谈嘛……”
要求逐渐变得合理起来,喻宜之应答两句,挂了电话。
现在,无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她终于不用对任何人尊严尽失、忍气吞声了。
她仰面望着浴室天花板。
这公寓她请家政阿姨每三天彻底打扫一次,连天花板都闪闪发亮,想到她在漆月家借住的那段时间,屋角的蛛网,剥落的墙皮,桌椅黏满擦不掉的黑色油污,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喻宜之从浴缸出来,埃及棉浴巾蓬松而柔软,吸干她一头黑发的水分。
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瞥到一旁放置的果盘。
其实她不怎么吃水果,觉得麻烦。家政阿姨却本着自己的职责,每三天给她换一盘新的。
她拿起一个橘子掂了掂,望一眼被她放在沙发上的两只狐狸玩偶,蓝黑的眼睛透着狡黠。
像某个人。
她把橘子放回果盘。
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甘情愿给她剥橘子的人了。
那个人今天跟她说:“喻宜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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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家政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喻宜之在玄关换高跟鞋的时候,阿姨拿着两个狐狸玩偶过来问:“这个要留下,还是扔了?”
喻宜之看起来是“断舍离”主义的信奉者,喜欢保持家里的绝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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