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时总骑摩托,没什么人知道她晕车。
不是所有车都晕,晕那种密闭性很高、人又多的车,比如旅游大巴。
这会儿阳光晒得她头晕乎乎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她并不想跟任何人说她晕车了,连喻宜之也不想,拜托她可是刚得要死的漆老板,晕车这么柔弱的事适合她吗?
好在喻宜之在她旁边安静的看书,并没注意她这边的动静。
他妈的,真难受。
喻宜之忽然起身,站起来俯着身子,长长的头发垂到她脸上,痒痒的。
妈的喻宜之知不知道自己什么姿势啊?胸就在她眼前好么?虽然喻宜之没胸。
喻宜之把蓝色窗帘拉上了,又坐回去。
漆月的脸瞬间笼进一片阴影里,跳痛的太阳穴缓了两缓,慢慢睁开眼。
然而这破大巴的窗帘并拉不严,两片窗帘之间的粘扣带早已失效,随着车颠簸,阳光一点一点从起伏的窗帘见漏进来。
漆月还是想吐。
她这晕车的毛病连吃药都没用,除了强忍,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
阳光伴着阴影,晃动在喻宜之的手上,像一片暧昧流动的光影,那白皙纤长的手指变成了承载漆月光阴的胶片。
漆月皱着眉,放空无意识的盯着那手指。
光晃过来,是她的欢与乐。
影晃过来,是她的思与愁。
接着那整只手都向她这边靠近了点。
漆月以为是车太颠让她产生了错觉,可那流淌着光影的手在不断向她靠拢。
漆月愣了愣,直到那手把她虚虚垂在扶手上的手捏进了手里。
在她手心里掐了下,一偏头,气声说:“这样,会不会好点?”
一车人都差不多睡了,随着车辆颠簸有人发出鼾声,再不就是打游戏,一片蓝光从喻宜之的右前方传来。
漆月大着胆子,悄悄回握喻宜之的手。
凉凉的,像一块冰,可冰又怎么会那么软呢。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们在隐秘的牵手,如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们在操场、在教学楼顶、在漆月小小一张木板床上所共享的时刻。
喻宜之用食指在她手心里写字,痒痒的感觉传至漆月心间。
她觉得喻宜之在写一串英文。
妈的欺负她没文化是么?别说用手指,喻宜之就算拿笔写出来她都不一定认识。
但她还是用气声问:“你写什么?”
这时一个前排女生醒过来迷迷瞪瞪往后走:“我包呢,放谁那了……”
漆月心里忽然掠过一阵恐慌。
她才发现她有多不想喻宜之突然放开她的手。
接着一本打开的书,被喻宜之暂时不用似的搭在了扶手上。
漆月闭眼装睡,当女生路过她们身边时,喻宜之手指抠了抠她手心。
等女生拿了包回座位以后,漆月再次用气声问:“你写什么?”
喻宜之笑笑:“以后告诉你。”
这里说的“以后”,很快就湮没在高考、打工、上大学、实习等一系列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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