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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K市。
漆月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大半夜在这乱溜达。
诚然她这样的夜猫子,半夜活动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喝酒、唱歌、骑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身松垮垮的睡衣拢着外套,在旧筒子楼下踱来踱去。
因为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那原因也并非想不清楚,甚至有点过分显而易见,只是她不愿去面对。
就趿着鞋在这乱走,像只屁股着火的鸭子。
忽然她凑近花坛:这儿什么时候开出了一簇小花?
作为K市土生土长的孩子,漆月对各种植物认得还算全,可就连她也从没见过这样的花,好像喻宜之,在人全无防备的时候突然降临这片旧楼。
开得安静而美。
漆月把手机摸出来,绕来绕去拍了好几张照片,她发现自己没什么拍照天赋,拍不出这月下花丛十分之一的美。
但她还是想把这照片发给一个人看,拢着外套坐到花坛边打字:“你见过这样的花么?”
喻宜之搬去海城那么久,肯定没见过。
只是她打完以后,又默默把那行字删了,手机收起来,望着天边一轮明月,月光皎皎。
喻宜之应该早就睡了吧,毕竟这些天喻宜之在邶城为自己的前途奔忙,忙到从来没联系她一次。
也是。
漆月轻碾着脚下的泥。
她这样的烂泥,干嘛死皮赖脸挡在别人的路上呢?
明月的清辉能有那么一瞬照在烂泥上,就已经很好了。她默默扯起卫衣帽兜,遮住自己的脸。
那张妩媚的脸上恣意全无,只剩沉郁。!
第38章
喻宜之一直坐到双腿发僵了,才站起来往回走。
走回别墅的路上要路过一座很老的钟楼,门洞里坐着一个老人,就连坐着身形都颤巍巍的,脚边一个旧竹篓,竹篓边靠着一张旧纸板,上面几个手写的大字:“老鼠药。”
喻宜之这种同情心并不泛滥的人,都觉得老人有些可怜,多看了一眼。
老人在雪中双手拢进袖子里:“姑娘,买老鼠药么?”
喻宜之心想她买老鼠药干嘛,在人生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已经没见过老鼠了。
老人并不愿轻易放过她这样一个“潜在客户”:“姑娘,一看你就浑身贵气,你一定住大别墅吧?我告诉你,别墅角落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老鼠的,我这药是我家三代祖传的,毒性大得很,保证老鼠连挣巴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喻宜之有点好奇了:“你卖这么毒的东西,哪些人找你买了你需要登记么?”
“嗨,这几十年不知多少人找我买了,记得过来么?”
“你这药保质期多久?”
“很久,永不失效。”
一阵风起,卷起倏尔变大的雪花,喻宜之迎着灯光在暗红的墙下,惊异的发现老人盲了一只眼,眼眶里一个假眼球,瞳孔散发着诡谲的蓝灰的毫无生命力的光。
喻宜之忽然想,也许,她想完成的那件事,并不一定要假手于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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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年三十。
漆月接到大头电话,大头问她:“你家几点团年?”
“八点。”
漆红玉按照老规矩,团年晚。
“说起来挺对不住你奶奶的,我家七点团年,你能到我家先吃一口再回去么?”大头挠挠头:“我怕我妈今天还是情绪不好,你知道她一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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