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好的月亮为她命名,希望她长成一个干净的、内心澄澈的、前途光明的人。
一个像喻宜之那样的人。
可是,对不起啊妈妈,我现在变得像烂泥一样。
我现在,还配继续用“月亮”这个名字吗?
耳边又一阵悠扬旋律响起,不是梦里,是现实中。不是小提琴,是钢琴曲。
漆月一下子听出那是喻宜之在练琴,她反应过来——哦,原来她不知不觉绕到音乐室这边来了。
她有点恍惚:刚才她梦里的旋律,到底是钢琴,还是小提琴?
她静静躺着,手臂压着眼睛,外套蒙着头,陷在一片黑暗里。
又过了一会儿,旋律静止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响起,走到漆月身边。
漆月也不知自己在慌什么,也不知自己蜷起膝盖干什么。
喻宜之在她身边站定了,悠悠一阵香。
喻宜之问:“学校的晚会,你参加么?”
“参加个屁。”漆月努力控制着自己说话时的鼻音。
喻宜之忽然扯掉她头上的外套。
漆月一慌,用手臂把脸挡得更严实了点——唯一滑下眼角的那滴泪早已干涸,她却还是心虚的怕喻宜之看出端倪。
然而喻宜之好像并没注意,只说:“我还以为你会参加晚会。”
“你看起来挺会跳舞的。”
她走开了,漆月刚想把手臂拿下来,她又走了回来。
漆月赶紧又把脸挡严,鼻端的香水味越来越近,那是喻宜之手腕上的香水味。
喻宜之轻触漆月的唇,然后这一次,她真的走了。
漆月拿开手臂睁眼。
她唇瓣上放着一朵小小粉色的花,刚刚喻宜之放上来的,就是前几天落到漆月头发上的那种花。
小小的,粉粉的,漆月张嘴轻轻一吹,就飞到空中消失不见了。
******
漆月再没敢去过音乐室那边。
又过了几天,喻宜之要在晚会上表演钢琴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就连致知楼都有人在议论。
漆月再怎么糙也是个女的,她能捕捉到那些女生在说起喻宜之时,一半羡慕一半嫉妒的语气:“还不是家里有钱,从小让她学呗。”
“听说人家还会滑雪,还会骑马,都是贵族运动呢。”
漆月懒得听这些。
直到有人说:“李老头才不管她谈不谈恋爱呢,人家是好学生的嘛。”
漆月耳朵动了动,用十分不经意的语气问大头:“装叉犯她跟谁谈恋爱了?”
大头:“漆老板你管她呢。”
漆月:“我就想看看谁能看上装叉犯。”
大头:“听说是池晨。”
漆月抿抿唇。
池晨这个人,连漆月都听说过,学习好,篮球打得好,听说家境也不错,是格物楼很多女生的“男神”,不过漆月对他不感兴趣,太一本正经小白脸了,一看就没劲。
这时漆月一听是池晨,第一反应就是:别又是看不惯喻宜之的那些人,特意搞出来的什么幺蛾子吧?
她叼了根烟,没点,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往格物楼那边走去。
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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