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泰:“今晚我和叔叔们谈的很愉快,你弹一曲钢琴吧,再助助兴。”
喻宜之深吸一口气,走到钢琴边放下书包,坐下,翻开乐谱。
喻文泰端着红酒杯走到她身边,俯身一看:“别弹这首,有点压抑,换一首。”
他把红酒杯放在钢琴上,一手翻乐谱,一手扶着喻宜之的肩。
喻宜之今晚跑完步把头发扎起来了,忘了放下来,这会儿喻文泰温厚的手掌贴在她后颈上,很慈爱,也很压迫。
喻文泰终于选定了一首钢琴曲:“就这首吧。”
他端起红酒杯,递到喻宜之唇边:“喝一口,情感更释放。”
任曼秋:“她还没成年……”
喻文泰呵呵一笑:“怕什么?宜之马上就成年了。而且这是红酒,度数不高,还对身体好。”
他又把杯子往喻宜之唇边递了递:“别怕,喝吧。”
喻宜之接过酒杯默默喝了口,递还给喻文泰,喻文泰接过笑呵呵走回沙发边了。
喻宜之纤细的手指砸在钢琴上——嘣!
这本是一首柔和的乐曲,可也许就像喻文泰说的,喝点酒了情绪更释放,她每弹一个音符手指都像砸在琴键上,好一曲狂风暴雨。
红酒酸涩的味道缠在她舌尖上挥之不去,喻文泰的藏酒固然是好的,可她喝不懂。
为什么普遍规则默认高中生不能喝酒,可喻文泰说能喝,就能喝。
为什么普遍规则默认高中生能吃零食,可喻文泰认为那些国产零食成分不好,就不能吃。
喻宜之手指流畅滑过琴键,把所有情绪都释放在乐曲里。
一曲终了,所有人集体鼓掌:“弹得太好了!老喻啊你真是好福气。”
喻宜之坐在琴凳上平复着情绪。
喻文泰呵呵笑着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多像一个慈爱的模范父亲啊。
任曼秋走到喻宜之身边低声说:“上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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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晚上刷了牙,早上刷了牙,舌尖那股酸涩的红酒味依然挥之不去。
她看着盥洗镜里的自己,两道浓浓的黑眼圈,一张清冷的脸上没有笑意。
其他十七岁女生是这样的么?
漆月明明笑得那么鲜活而张扬。
她背着书包去上学,手伸到课桌抽屉里拿书的时候,一滞。
一条阿尔卑斯糖。
旁边有同学在议论:“你看到漆月今天穿什么了么?天哪一条牛仔裤那么烂,两条腿全露在外面,比短裤遮的还少。”
另一同学皱眉:“哗众取宠,不过她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学校了?她不都睡到日上三竿才来么?”
“谁知道,难不成是为了炫耀她那身打扮?”
喻宜之默默把那条阿尔卑斯拆了,摸出一颗扯了透明包装,放进嘴里。
甜甜咸咸的味道化开。
舌尖上那股酸涩的红酒味,终于是被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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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每天晚自习第二节 课,都去操场练习跑步,她成绩实在太好,老师当然没什么意见。
漆月有时来的早一点,有时来的晚一点,总之每晚都来。
也不跑步,就懒洋洋摊在看台上抽烟,每次喻宜之走过去休息的时候,她又把烟掐了。
为了避免她多话,喻宜之每次都分她半边耳机。
音乐在她的左耳和她的右耳里流淌,两人不说话,远远教学楼的灯光透过来,像围绕她们的星星,把她们包裹进一个静谧宇宙。
喻宜之的手指很白,从不打节奏,安安静静放着。
直到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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