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伸手比划说:“能有一米三了。”
爹妈长得都不矮,孩子就拔高,一转眼也是八岁的人,刚出生的时候跟只小猴子似的。
方海从思绪里抽出来,应道:“咱们家的是高一点。”
像小麦,翻年十三的人,只比禾儿高一点点。
长得高好啊,赵秀云又去比苗苗,把她的背拉一下,估摸着说:“差不多,禾儿四岁也这么高。”
老大是本书,她养老二是照老大,什么翻身、走路、说话、长牙。
赵秀云还说呢。
“禾儿不到一周岁就会叫妈妈,苗苗一岁半还不肯张嘴,给我急的。”
哪怕是现在,也是话少得很,方海有时候看都觉得愁,大人总想着孩子更活泼些,像健康孩子。这事他记得,每个月的信里,总是些孩子事,事无巨细。
方海识字,也是有孩子后为了读信才学得更多,他几乎想不起哪一句是和孩子妈妈有关的,或者说没有,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个淡淡的影子。
人都有影子啊,今天难得是个艳阳天,方海一低头,就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他忍不住靠更过去一点,想把它们融为一体。
赵秀云絮絮叨叨说不少话,见他没回应,发出一个上扬的“嗯?”。
方海急急忙忙答道:“我记得。”
多久的事了,不是去想,赵秀云自己也不记得,她其实故意不太去想过去的事,总想着能把日子过好就行,现在看来是有点难。
她笑意浅浅说:“又没问你这个,我是说,5号楼老张家娶儿媳妇,你去吃酒还是我去?”
请在中午,两个人那天都要上班,没有携家带口去吃喜酒的人。
方海想想,还是说:”我去吧。”
谁去都行,禾儿蹦跶一会,听见叫号嚷嚷起来说:“到我们了!”
可把她给饿坏了。
苗苗说着要吃炸猪排,吃起来也不快。
到底是四岁的孩子,别看只是这几天和前几天的区别,总不能老喂着。
赵秀云只能时不时催促说:“吞下去,再咬一口。”
跟多舍不得似的,能把肉都含化了。
苗苗是小驴拉磨,你喊一下,她快一下,赵秀云这急性子哦,憋着没骂她。
要跟孩子气,几条命都不够用。
禾儿小勺子吃着奶油汤,另一手非要去拿菜单,两手都没好,汤全洒在衣服上。
父女三个全看向媳妇/妈妈,赵秀云憋了又憋,最终长叹一口气说:“这可是新衣服啊方青禾。”
这一冬的衣服,可不是洗衣服嘛,四十三块钱的厚棉衣,这要不是看在过年的份上,今天一定收拾她。
禾儿自己拿纸擦擦,留下一个印记,嗫嗫说:“妈妈对不起。”
方海捏着看看,说:“能洗干净的。”
他现在洗衣服细致,不像原来翻过来看,衣领子上一圈黑。
禾儿手不安在腿上摩挲,赵秀云轻轻摇头说:“我倒要看看,出正月前我能不能忍住不揍你。”
那就是今天不打的意思了,禾儿大松口气,剩下几口饭吃得正襟危坐,恨不得连尺子量背。
方海看了都好笑,回头看小的还有还有半碗饭,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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