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中凝结了一团血块儿,正是方才谢妄清抱着苏念栀时所站立的地方。
风影微怔,忽拍了拍自己的前额道:“糟了,把正事儿给忘了!”
“得把陆明怀带到月宫里来。”
*
月宫
清淡的松香在玉殿中环绕,殿中的缠枝香炉洇开青烟袅袅。
祭无将崭新的白绒毛毯捋平整后,才站直了身道:“呼,总算是将绒毯理好了,现在就等着少主回来了。”
“这还是我专门去人间找的绒毯呢,少主肯定会喜欢。”
祭无才说完,月宫的大门便被人重重推开,随着“嘭”声一道传入的还有刺鼻的血腥气。
“少主?您回来了?”
祭无忙从玉阶上退了下来,他正欲告知谢妄清这绒毯一事时,却见谢妄清怀中还搂着苏念栀。
他快步而来,状似不经意地将苏念栀扔在了他才铺好了绒毯的榻上。
祭无呆愣在原地,那是他给谢妄清找来的绒毯,却被苏念栀先睡了。
且......
女子的后背似乎受了伤,鲜血汨流,不过片刻,便将白绒毯染为了霞色。
“祭无,去,瞧瞧风影怎么还没把陆明怀找来。”
谢妄清轻声而言,将祭无的思绪拉了回来,祭无来不及多想,只得沉沉应答谢妄清道:“是!”
他连忙转身离开了月宫,当月宫的大门阖上之际,殿中的烛火被清风所搅,左右晃动,火焰飘然,在玉璧上烙下浅影。
谢妄清望着脸色凄白的苏念栀,女子的额头早已布满了细微的汗珠,鬓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染。
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疼......”
谢妄清闻言轻顿,他嗤道:“知道疼还不早点
儿说?”
若是苏念栀早些喊疼,也不必在魔域外边儿待那么久了。
谢妄清话音刚落,再次垂首,目光却定在了那被血所浸染的绒毯之上。
霞色的血液顺着绒毯的边沿缓缓流淌,滑落在了玉阶前,最后顺势蔓延至了谢妄清的脚尖。
他盯着那滩血瞧了许久,随后才抬头看向苏念栀,此时的苏念栀因为后背的伤痛而翻过了身,背对着谢妄清。
谢妄清这才瞧见了女子身后的伤口。
从其后脖一路往下划开长条的血疤。
那血疤在谢妄清没有将蜈蚣取出之前,里边儿的蜈蚣肆意地啃噬着苏念栀的血肉,因此,豁口两侧的肌肤残缺不堪,而豁口最里边儿还凝着一团黑色的污血。
谢妄清望着那血疤,弯身蹲在了榻沿。
他不自觉地朝着那一道血痕靠近。
往日他对上凡人的鲜血也从未像今日这样,显露出兴奋之色。
可当瞧见苏念栀后背的那道血口时,心间藏着的骇浪亟待冲破。
在烛光的阴影处,少年悄然朝着玉榻上的女子靠去,下颌轻轻贴附在了女子光洁如玉的后背前。
旋即,他试探着伸出了舌|尖,覆于血痕之前。
苏念栀虽然昏睡了过去,可怕痒的本能却让她两肩颤抖不|止。
她向着玉璧躲去,却被人忽然拦住了去路。
谢妄清的右手扣在了苏念栀的身前,令她无法避开。
而少年的左手则搭在了苏念栀的脖颈处,将她往自己的方向绕带。
他手腕使力的同时,白狐的舌尖亦如此。
白狐从血痕的顶端一点一点地往下,用唇抿去了那落在女子后背上的血迹。
被白狐所舔舐过的每一处,伤痕都在渐渐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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