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看着一只因为商贩脱手而高高升上天际的气球,高飘的思绪忽然受到牵引般,迅速下落,视线穿过花圃落在了与我相距不远的郁行辰的身上。
被我目光略过的五彩缤纷的花团,刹那间绽开在了我的心里。
我们之间只隔着花圃半掩的转角,近到能听到他与另一人的交谈。
郁行辰却没看到我。
他背对着我,面向的是一名青年。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打量着那名身着白大褂的青年的外貌——确实对得起方晴兰女士对其俊气的评价。
青年眉眼盈笑地叫他“郁先生”,对这段巧遇很是惊喜。
我望着郁行辰的背影,想:我跟你也很巧啊。
偌大的住院部,偌大的医院,上次我到门口还是刚住院那会儿请假去看郁行辰,我在此遇到郁行辰的概率比他更加有缘啊。
郁行辰说,“来看朋友。”
原来对郁行辰来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明明记得郁行辰并不想跟我交朋友。
打算上前的我,在这声朋友之后,悬浮的心沉了下来,心中的花,花期短暂,还没看清颜色,就被满腔酸涩浸蚀,褪色凋零了。
“上次说请你吃饭,结果被你抢着买了单,总觉得过意不去,郁先生什么时候得空,给我个回请的机会吧。”
郁行辰那晚还是去跟这名医生约会了。
在才跟我拥抱过,吻过,顶着被我咬出的吻痕的情况下去的。
郁行辰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令我佩服。
郁行辰以近期很忙婉拒了邀约,正巧有名护士远远地呼唤这名医生,于是两人并肩走进了医院。
作为被看望的朋友,我并不在被看望的地点。
我默数着郁行辰的脚步,想象着他在几分几秒后到达病房门前,驻足敲门,然后不得回应。
找不到我,你会担心我吗?
给我打个电话吧。
我捏着手里的手机,指端施力到泛白。
时间在流逝,我在思考。
朋友之间会拥抱吗?
朋友之间会接吻吗?
朋友之间会这么亲密吗?
即使主动的是我,默许的是他。
就只是朋友么?
那只飞远的气球已经消失在了无际的上空。许久后,我收回远眺的目光,在视线内看到一个向着医院大门口走远的背影。
那个背影在走出医院的界限后,停住了。
我的手机响了。
郁行辰问我:“你在哪?”
我回:“你的身后。”
22:36:39
我恋爱了
我跟被椅子绊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山来就了我。
郁行辰大步走到我的近前,以居高向下的视角看着我。
阳光灼眼,近前逆光的郁行辰,眼中神情被眼睫的阴影遮蔽,看不分明。
可能是我现在的表情很像跟他撒娇时的样子。
郁行辰问我:“你又哪疼?”
我眯着眼,拇指推着手上的戒环转了转,轻笑,“我心疼。”
郁行辰猜到我刚刚听到了他与那名医生的对话,不过并未解释什么。
我所听,所见,既是事实。他坦荡磊落,没什么好解释的。
“辰辰。”我温声问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接纳我的示好以及对我的看望,是出于同情,还是你对我,或者说对二十五岁先前的我还存在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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