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变故,昨夜守着个酒鬼没怎么休息好,白天都耗在我的公司,这会儿又要熬夜处理这两天积攒的工作事宜。
最累的原来不是我。
郁行辰拢了一下敞开的睡衣前襟,冷漠地问:“有事?”
我的心情还没从梦魇的海水里晾干,想找个人聊聊,对方是郁行辰也行。
我没话找话,“你还要忙多久啊?”
“马上。”
我不请自来的从门口挪进了次卧,坐在了郁行辰新铺好的床上。
“二十五岁的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啊,连觉都睡不好。”床还挺软,枕头也挺软。我逐渐没骨头似的瘫在了郁行辰的床上,半死不活道:“辰哥,我头疼。”
我一脑袋的“记忆碎片”,却什么都拼不出来, 脑神经都要过载烧死机了。
我从床的左边滚到了床的右边,在滚回原地时,郁行辰将加在咖啡里的鲜牛奶,隔水加热了一杯给我。
我看着又回到不远处书桌前的郁行辰,喝着牛奶,从此刻的相处里品出一丝与家同温的温馨的感觉。
这就是有伴侣陪伴的感觉么?
是十九岁时的我向往的,与还没来得及体验的。
我长久地看着手机里新存入的那个号码,在信息栏输入:我还是很喜欢你。
这个时间沈瑜已经睡了吧。
我怕打搅到他,也怕我的冒昧困扰到他,又想到约定,一向随心肆意的我收了心,最终将这行字留在了输入框里。
在放松的舒适状态下,睡意袭来,我逐渐睡了过去。
在意识彻底沉眠前,似乎有什么人在我的头上很轻地抚摸了一下。
并未设置自动锁屏的手机,被旁人熄屏。
“李与峥。”那个隐约可闻的声音哽咽似的轻声:“你也喜欢我一下行吗?”
22:35:59
我好气啊
人的生活是被周遭的事物推动着前行的。
立足过高处的位置,见过高处的视野,就不会甘于混迹与平庸了。
抱着维持人设的随意想法,我竟也在郁行辰的督促下,投入了二十五岁的生活的正轨,为自己的人生负起了责任。
随着对现况的日渐习惯,我也逐渐习惯了身边有郁行辰这么个人在眼前晃悠。
我觉得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了,而郁行辰显然不想跟我当朋友,随时日的推移,我对他愈发熟悉,他对我却愈加冷漠。
倒是沈瑜跟我走得近了些。
虽然很难约他出来见面,但我发给沈瑜的消息,他至少会回复,而且回复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然而每次我旁敲侧击分手理由时,沈兔子就跟我炸毛,看来当中隐情对他来说伤害还是挺大的。我只得先慢慢顺着他,一颗心精力有限,也就顾不上和郁行辰搞好关系了。
毕竟与郁行辰一月后和平分手,也是最初的想法。
而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约定的第十天了。
十九岁的我和二十五岁的我还能互换回去吗?
在那些胡乱闪烁的六年记忆拼凑完全时,我或许会停止思索——互换将不再成立,补全错失的六年时光的十九岁的我,将会成为二十五岁的我。
不愿记起过往的记忆与情感,是属于十九岁心性桀骜的我对这场错乱安排最后的反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