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却是“进人若将加诸膝, 退人若将坠诸渊”的性子, 偏偏又喜新厌旧, 浑身上下都是忌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这么做母亲的, 都不敢说一句:我十分了解儿子,绝不会戳中忌讳之处。
王娡的大部分心神,还是放在丈夫身上的。
她深知儿子不是猪队友, 不会拖后腿。虽小小年纪就显现出性格上的薄凉和冷硬,但却有着不断进取的勇武。
再说,想要当皇帝,狠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他对别人狠,自己也能吃苦啊!这孩子是个神助攻。
那么最重要的就是拉拢各方势力,让能拉拢的上自家的船,让找茬的船沉没……王娡不是神,没有无数个□□,筹谋往上爬就要消耗她全部的精力。养育刘彻多年以来,并没有一刻真正顾得上他。
刘彻看出王娡走神,却当做没看到。
“我刚从长信殿过来。窦氏女进宫,祖母让我去见一见。”
“怎么样?是个美人吧!”
王娡自然是见过窦氏女的。
刘彻:“还成。”和阿娇姐姐相比,好似鱼目和珍珠的差别。
王娡:“她是个温柔娴静的性子,和你正合适。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受人管束吗?以后成亲,她肯定是什么都听你的。”
刘彻不以为然。
他觉得性烈如火的女郎才够劲呢!特别是会玩鞭子的……再说,能使得女郎火爆强硬的性情变得柔顺,该获得多么大的满足啊。整个长安城里,唯有一名阿娇女郎敢和天子大吵一架,结果还是天子先低头——以他父皇的脾性,简直让人惊奇。
他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太子妃。
酸梅煎送上来,刘彻一口喝光。他过来是跟王娡说北宫修缮之事,画得有舆图。负责的一是少府,二就是以皇后詹事为首的中宫官了。至于他自己的北宫班子,还没有彻底建起来。
说罢,他便大步离开。
另一边,翁主府中。
阿娇靠坐在榻上,看着面前一碗油辣辣、红彤彤的酸辣粉,疑惑自己刚刚明明很想吃的,为什么闻到味又毫无食欲呢?这已经不是最近的第一回 了!
程安说什么都要叫太医,阿娇没拦着。
太医专精消化科,把脉之后,跪在地上磕一个头道:“翁主,您好像是怀孕了?”
阿娇:“你确定?”
太医不是很确定啊!忙问阿娇的月事。得知阿娇月事是三个月来一次……“哦,季经!您还是招一位专精妇人科的太医来瞧一瞧吧。”
阿娇:“……”
所谓季经,指的是一个季度来一次月事。只要时间规律,出血量正常,被认为是一种自然现象,并非是病。
和过敏一样,仅仅是体质和一般人不同。
太医院里专精妇人科的大夫,怀孕一个多月就能通过母体的脉象,确定是否怀孕。胎儿在腹中多养几个月,还能摸出男女。
青君一脸紧张的请来妇人科的太医,对方细细的把脉过后,丢下一个炸弹:“翁主有喜了!胎儿已满三个月。”
阿娇:“……你没弄错?”
她怎么会怀孕呢?
上一辈子,她嫁给刘彻多年,从未有孕。刘彻却能令卫子夫和后宫众多女子怀上孩子,可知身体有问题的是她。
太医悄悄抬起头看一眼阿娇,疑惑她的面上怎么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满是震惊。这是不想要孩子吗?听说翁主和郎中令的感情很好啊。
果然,传言不可信。
“翁主,下官行医多年,绝不会摸错脉象。怀孕的妇人和未有孕的妇人,脉象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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