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一进屋,太皇太后就抬起头来:“阿娇来了!摆膳吧。”
祖孙俩在延清室用膳,太皇太后的面前只摆着蒸馅饼和清水,反观阿娇面前有七八样膳食,凉粉、拌面也在此之列。
阿娇总觉得老太太面容憔悴了。
“您要是忙不过来,不用特地陪我吃饭。”
老太太被逗笑了。笑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说:“阿方总说——饭是一定要吃的!有阿娇陪着热闹些。”
阿娇这才不说什么了。用完午膳,她告诉老太太:“我在庭院里走一刻钟消消食再回去。”
阿娇怀疑自己运动太少身体亚健康,要不然以前没犯过心疾,怎么会忽然心口痛。
太医说可以多走动没问题,她决定锻炼身体。
老太太没有不应的。
阿娇足足逛够两刻钟才回去。
长乐宫被围得跟铁桶似的,长信殿更是重中之重。阿娇每日往返两宫之间,不少人看在眼里。
不仅宫中的人,宫外关心着朝堂局势的人也不免嘀咕:“人人道太皇太后宠爱梁王刘武,差点逼着先帝把皇位让给梁王做。我瞧着太皇太后对阿娇的宠爱,比之当年对刘武不遑多让。”
“太皇太后见不到刘武只是想念他,但离开阿娇竟是吃不香睡不好……”
二者不必相比。
毕竟梁王刘武已逝,阿娇还活着。
……
车驾回到椒房殿,阿娇下车时双腿一软,触及程安担忧的眼神,阿娇轻声道:“我有点不舒服,想要睡一会儿。”
她现在的身体是纸糊的吗?
程安扶着阿娇躺下,青君见情况不对劲,早跑去叫太医了。
一沾床铺,阿娇便眼前一黑,深陷梦境之中。
……
阿娇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中她来到长信殿,两旁的宿卫像是看不见她一眼,手中握着刀如铁塔一般站在殿前把守大门的程不识将军目不斜视。阿娇提起裙摆,弯腰跨过门槛。里面传来许多个人说话的声音,或许是在商议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日里,殿中窗户紧闭,帷帐下垂,全靠烛火照明。
殿北正中设有一顶大型幄帐,太皇太后独踞其中,下首十几席位,多为窦氏重臣。
“祖宗以黄老学说治天下,讲究清静无为,与民休息。陛下倒行逆施,罢黜黄老而尊儒术,动摇国家根本。其罪一也。嬉戏游猎,荒怠国政。其罪二也……此十大罪也。”
“刘彻狂妄自大,必起灾祸。”
“太皇太后,他忤逆不孝,不堪大位啊!”
有一人凄厉的哭出声音:“太皇太后,您还活着,刘彻就敢夺权架空您。等你百年之后,我们定是任他屠戮。您难道不为窦氏家族的未来想一想吗?”
太皇太后木然端坐,在众人的哀求声中取出两枚虎形符文,声音沙哑道:“兵符在此,请传国玉玺……老身要罢黜皇帝……”
阿娇看到老太太藏在身后的手在微微颤抖,意识到老太太恐怕刚说出要废刘彻的话,便后悔了。老人灰败的脸色藏不住虚弱,她并非是无坚不摧的。
阿娇蹙眉。朝局动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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