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其辞,话到嘴边说半句留半句,边说边观察盛明谦脸上的表情,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
几句话挑挑捡捡把事情经过说了个五六分,叶涞觉得差不多了就收了音,叹了口气收紧下巴,不再看盛明谦,一幅受惊之后想要寻求安慰又受伤不浅的模样。
叶涞只穿了一件浴袍,他躺在盛明谦怀里,浴袍敞开顺着沙发搭下去,两条腿露出来。
他调整了下姿势,膝盖蹭到了沙发边,咬着唇哼了一声,又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腿。
叶涞看到盛明谦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下看他的腿,又蜷着小腿缩了缩,掀起浴袍想要盖住自己受伤的膝盖。
盛明谦握住了他的胳膊,他已经看到了:“腿呢?也是周然弄的?”
叶涞咬着下唇,眼角含着湿漉漉的蓝光点点头:“嗯,从沙发上摔下去,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周然,他有躁郁症,”盛明谦说,“下次别跟他一起录节目。”
叶涞收了音,想等待后续,但盛明谦只说了那一句话,他这句话已经替周然解释了他总是失控的原因。
没了表演的心情,叶涞知道再继续已经没了意义,接了盛明谦的话:“原来……如此……”
“以后离周然远点儿就是了,他不会报复你的,也不会为难你。”盛明谦说。
“真的吗?”叶涞木讷着问,已经没有兴趣知道周然后续会对他怎么样了。
这样茶里茶气的撒娇跟卖惨,叶涞这几年用了不是第一回 ,上一次不想跟杨星洲一起录节目就是这样跟盛明谦抱怨的,第二天就收到张一浩的通知节目不用去录了。
这一次周然打了他一拳,他当时也还了一拳,没想会怎么样,这么跟盛明谦说,一半是委屈想找找存在感,另一半,是在小心翼翼试探。
找存在感失效了,试探也到此为止,叶涞已经不想继续了解。
还有半年时间,他这算是什么呢?最后的挣扎吗?
叶涞不想再提周然这个名字,转了话头:“我本来下午去是给远哥救场的,结果成了砸场子,他们请到周然不容易,费了不少劲。”
“按照周然的脾气他应该不会再同意录了,你也别私下里再去找他,”盛明谦说完顿了下,“这样吧,我介绍桑梅给他们吧,桑梅是影后,刚结婚不久,话题度只高不低。”
叶涞抿着唇,闭着眼往盛明谦怀里靠了靠:“谢谢你明谦,你真好。”
“药擦过了吗?”盛明谦的手指在叶涞膝盖上揉了下。
盛明谦摁的那一下其实没多疼,叶涞更多感受到的是他指腹上的温度,但那温度此刻像是带着刺一样尖锐,刺破皮肤往深处扎,带着血肉。
叶涞疼得深吸一口气,盛明谦把他放在沙发上,拿出药箱找出消肿药膏,涂在叶涞眼角跟膝盖上。
叶涞躺在沙发上全程闭着眼,只有睫毛微颤。
药膏刚擦上去微微冰凉,没一会儿又开始渐渐发热,叶涞一直没睁眼,听着盛明谦收拾药箱,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先近再远,远了又近。
“睡了?”盛明谦的声音从头顶垂落。
叶涞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顺着他的话打了个哈欠,眼角往下滑了一滴哈欠打出来的眼泪,声音模糊:“晚上折腾太久了,我困了明谦,晚安。”
“回房睡。”盛明谦手心搭上他单薄的后背。
叶涞转了转脖子,还闭着眼,笑着冲盛明谦张开手臂:“腿疼,明谦抱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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